天仪式的前几日,按照大梁的规矩,简容是需要斋戒的。
简容是个无肉不欢的人,她郁闷了,刚巧这两天赶上简容受寒感冒,整个人都是一副昏昏欲睡的状态。
下午的时候,封毅领了圣名,要带着简容一道去牺牲所察看祭天时屠宰而准备的牲畜。
“不过就是走个形式而已,你做什么非要喊上我?”简容裹着被子,坐在榻上,一脸不耐烦。
封毅拧了拧眉,缓步走上去,简容转了个身,面对着墙壁,拿背对他。
封毅轻轻吐了口气,这女人到了这个时候居然还要硬撑。
封毅走过去,在榻边坐了下来,伸手用力将简容的身子掰回来。
简容回头用力拍掉了封毅的手,继续执拧地拿背对他。
封毅……继续坚持不懈地将人掰回来。
“都说了不去!你烦不烦?”说完,简容便忽然打了个喷嚏。
看来……是真的挺严重的,不像是装的。
封毅心中有了定论,便用手摸了摸简容的额头,烫!
简容手臂一挥,拧了拧眉,语气强硬道:“你忙你的去吧,不用管我。”
封毅的心有些软了,心里纵使有气也发不出来,连人带被子整个一团都搂进了怀中:“看大夫了没?”
简容愣了一下,脸被紧紧贴着男人胸口:“大夫说受寒了不是什么大事。哎……你别靠我那么近,免得传给你。”
封毅将简容抱的更紧:“本王才不嫌弃你。”
简容挣扎了两下,不见效,便索性静静地靠在男人的怀中,过了良久,方才问了一句:“你不生我的气了?”
封毅顿了一下,眸子沉了一下,眼底掠过一抹无奈:“气……又有什么用?又不能真的不管你。”
简容这么多天的执拧,却因这简短的一句话,忽然尽数崩塌,她将自己的脸在男人的胸口蹭了蹭:“那日洛长天就在对面,我不得不那么做。我也没想到……他竟然会出尔反尔。”
封毅的唇轻轻在女人的额头落下一吻:“我知道,这些我都知道,我只是生气……你可以这么轻易离开,我只是……很怕失去你。怕再也见不到你。”
“公子!公子!我们回来啦!”正在屋内两人说着话的时候,门外的何小蛮和洛小瑞忽然大大咧咧地闯了进来。
简容一抬头,就看见何小蛮和洛小瑞这两个活宝满脸震惊地站在那儿,嘴巴张的大大的,像是要吃人。
“咱俩外出的这段日子,错过了什么吗?”何小蛮顶着一张八卦脸,问道。
简容有些尴尬地和封毅分开,正巧门外老何亲自将熬好的汤药送了进来。
“公子,您这身子得尽快好起来,过两天就是祭天大典了,您说您也不能驮着一床被子去吧?”
何小蛮和洛小瑞一回来,简容的屋子瞬间就变得热闹许多。
“怎么?生病了?”洛小瑞进了门,连包袱都没来得及放下,就急匆匆地凑上来。
“没事儿,受凉了而已。”简容顺便不好意思地将手从封毅的掌心抽了出来。
这动作却被一旁的何小蛮瞄了个准儿,连忙贼兮兮地笑了笑,然后拖着洛小瑞就要往外走:“咱们还是回屋歇着吧,别打搅人家了。”
“不是……公子这都生病,你还心情歇息?”洛小瑞想要赖着不走。
后面的老何倒是很有眼力劲儿,将汤药放下后,转身便帮着何小蛮将洛小瑞给推了出去。
“走吧走吧,别在这碍手碍脚。”
封毅见人都走光了,顿时无奈地摇摇头:“你府上的人,是要让本王服侍你的意思?”
简容挑了挑眉:“你不乐意,可以走啊,没人留你。”
封毅勾了勾唇,被简容给气笑了,起身从桌上端来药碗,坐回到简容的榻边:“来,张嘴。”
简容笑了一下,难得笑的如此甜,乖乖张嘴,喝药。
封毅瞧着简容难得这么乖巧,便忍不住想要取笑:“你这个样子,倒像是个三岁的奶娃。”
简容一怔,顿时不乐意,牙齿狠狠咬住了口中的勺子。
“松口!”
“不松!”她口齿不清地道了一句,越咬越紧。
封毅拽了拽,勺子是木头做的,结果拽了没几下,只听见“磕嚓”一声,勺根断了。
封毅无语,又好气又好笑地望着简容:“我看你这副样子,都能和小白打架,你哪里需要喝药了?”
简容牙疼的厉害,一张口,将口中的半根勺子扔了出来,手摸着下巴,很郁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