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故人前来……”
面对凤起那张带笑的脸,上生神君越编越编不下去了,话说一半,就索性让开了身子。
凤起这才发现,他们确实是把轸水带来了,就在上生神君身后,只见轸水被五花大绑捆了个结结实实,口中还勒了宽布条,由着旁边两个神将按着,才在上生神君宽阔的袍子后面没能露头。
而轸水一看见她,忽然用力挣扎了一下,口中发出呜呜的亢怒声,连看向她的眼眸都像能射出刀子。
凤起莫名笑了笑,“神界这护送……颇有特别?”
上生神君信誓旦旦道:“神使轸水近来痴迷研究丹药,老夫也是好说歹说他就是不肯前来,所以才有此无奈之举。”
“哦。”凤起点点头,糊鬼呢,她又不是不清楚,上生神君这老不休最喜欢避重就轻的和稀泥,“那行吧,就把人留下吧,我敢保证,我魔界自然有比研究丹药更令他感兴趣的东西。”
“那么……?”上生神君的目光看向了同样被押在一旁的天玑神将。
“我与天玑神将虽曾为同僚,但这些日子聊起来总有些话不投机,正好神界的同道前来,那就不妨一起回去,也算有个照应,别再出了什么意外才好。”
“如此甚好。”上生神君这么应着,却仍旧觉得老脸被凤起刮得生疼,虽听着是两边都在装和气,但凤起那一句别再出了什么意外才好,明显就是在骂人。
当年神界派往魔界联姻的神使便是回返之时遭了意外,神界才继而攻伐魔界,而如今……难不成凤起还怀疑他们会在回去的路上杀了天玑神将以嫁祸魔界?
这种可能性想想也不是完全不能有,可就这么连想都还没想就被人挑出来,上生神君总觉得各种不爽,可一点儿眉目都还没有的事被人抢白,他能辩解么?
两个神将是把轸水给拖出来的,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轸水虽然不会什么攻袭之术,但此刻倔得活像只尥蹶子的驴,他撑着腿不肯走,在黄沙中划下一道沙坑,他拼命挣扎着左踢又踹,弄得两个神将也很是无奈。
凤起不禁起疑,神魂之力探向轸水的神魂,却发现此人确是轸水无疑,障眼法什么的,神界应该还不敢拿到她面前来。
更何况,轸水看向她的目光,那分明就是认识而不是畏惧,他只是……痛恨她,恨不得咬她。
凤起一挥手,把天玑神将也给扔了过去,“上生神君若不急着走,不妨一起进去喝杯酒?魔尊殿的下面素来藏有好酒,如今一藏二十多年,可遇不可求啊。”
上生神君也不冷脸拒绝,“老夫素来不善饮酒……”
“要不我陪你下盘棋也行啊。”
别提下棋,那就是上生神君活了几千年最惨痛的记忆,他根本不想去琢磨,他活了几千年,为什么下棋会下不过个毛丫头。
“老夫……还有要事在身,就不打扰魔尊的雅兴了。”
“那就恕不远送了,上生神君一路走好,有空常来玩。”
上生神君一边遗憾摇着头,一边转身掠向了天际,虽然人质是交换了,但仍旧仿佛是铩羽而归的姿态,本以为能仗着人多或许就能抢……而临行时,神帝还交代过,要他注意探查魔界的态度,若当真是狂妄至极,丧心病狂的敢于神界叫板,那神界自然容不得这类狂妄之徒。当然,神帝也想知道,魔界是否还有下一步的举动……
可探查到什么了?什么都没探到,莫说什么狂妄之举还是下一步的举动,拐着弯的骂倒是挨了不少,但是这种事要怎么计较得起?若再有别的……留他喝酒,邀他下棋,还让他有空常来玩……
上生神君越想越摇头叹气,若说千万年来魔道诡谲刁钻,可现如今魔界落在凤起手里,恐怕真是更难办了。
而另一边,凤起目送着上生神君的身影消失在天际,便拎着轸水踏入了魔界大门,说是一片崭新只不过二十多年无人踏足,魔尊的宫殿依然巍峨矗立,这里又不是什么新鲜地方,一众人这也算是回家,百废待兴也需从长计议。
只不过,有了身份的变化,凤起终究不能住自己的院子了,她本想着殊俨住在魔尊大殿也习惯了,若再换了住处难免显得人走茶凉,但是殊俨却说……哪怕魔界只剩下魔尊一个人,也一样不能忽略了尊卑。
难得就连阡殇也认可这种说法,然后,他就堂而皇之的把孤魂野鬼无家可归的殊俨给收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