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木槿笑了笑,垂下头道:“好到是好,只是我们贪图了这一时快活,却怕爹娘见我们久久未归,心中担扰。”
李仁怀伸手点了点她的鼻头:“娘子过虑了,此次出门前,娘特意叮嘱我,好好带槿儿四处游玩,不必急着赶路。更何况我每到一处,都会向家中传书,我们的行踪,尽在爹娘的掌握之中。”说罢双眉一扬,轻笑道,“我是李家独子,爹让我巡查各处医馆,便是要将这份家业交在我手中,我和你玩归玩,也一定定会办好差事,不让他们担心。”
李仁怀倒了一杯茶,递给木槿。木槿接过,浅浅饮了一口,垂眼看着杯中绿映映的茶水,神色渐渐有些忧郁。
李仁怀从她手中取过茶杯,一饮而尽,拉起她的手,把玩着她的玉葱般的手指:“槿儿可有心事?可是因这路途辛苦?”说罢在她手背上亲了一下,“本来不该拉了你同来,可一想到数月见不到你,我心里便觉不舍,所以只能委屈你了。”
木槿见他说得真诚,心不感动,伸指在他额间点了一下,嗔道:“瞧你这点出息!”说罢忍不住盈盈笑道,“不过我听了却是高兴,何况我跟着你一点也不觉得辛苦,只有开心。”
李仁怀道:“那槿儿为何面带郁郁之色?”
木槿神色突然有些扭捏起来,摇摇头不再说话。李仁怀连问了几次,她才红了脸吞吞吐吐道:“我是在想,你是李家独子,爹娘自然急着抱孙子,我们结婚已近一年,可我,可我这肚子……”
李仁怀放下心来,哈哈笑了起来:“原来却是为这个,槿儿是想给我开枝散叶了?”
木槿见他笑得张狂,瞪了他一眼不再理他,转过身去看窗外风景。
李仁怀收了笑声,掰过她的肩头,将她拥在怀中,温言道:“我思忖着槿儿身子虚弱,年纪还小,这生孩子的事不必着急,是以也没有告诉你,到让你担心了,实是为夫之过。”
木槿不由奇道:“什么没有告诉我?”
李仁怀见她黑曜石般的眼眸望向自己,心中爱极,在她耳边柔声道:“我想待你身子调理好后了再要孩子也不迟,便在给你的药膳中加了些药。”说罢轻轻亲吻她淡粉的耳垂。
木槿怕痒,缩了缩脖子,笑着伸手推他:“你怎么不给我说,害我白白担心了好些日子。”
李仁怀伸手轻轻抚在她腹间,低笑道:“要是槿儿等不及,为夫这便上你如愿。”
向晚时分,一辆马车停在江惟郡太守府前。车夫将名贴递上,少顷便从府里面急急走来一行人,为首之人一见李仁怀,便躬身长揖:“下官陈春海见过候爷!”原来陈春海因赈灾防疫有功,已由绍阳县令提拔为江惟太守。
李仁怀忙上前一把拉住,笑道:“春海兄,来此处的只有医者李仁怀,没有什么候爷,你我只论兄弟之宜。”
陈春海正色道:“我与候爷虽是患难之交,但这礼数却不可废。”
李仁怀不由皱了眉头,负着双手淡然道:“春海兄若非得如此见外,那我便走了。”
陈春海忙拉着他笑道:“前几日便收到消息说仁怀兄弟要来,为兄早已扫塌相候,此番不大醉三天三夜,休想离开。”
李仁怀向马车看了看,在陈春海耳边低声道:“我到是想跟老哥醉上三天三夜,就是怕你把我灌醉了,你弟妹不肯与你善罢干休。”
陈春海早在绍阳任县令之时,便听坊间传说李仁怀有个天仙般的妻子,夫妻二人鹣鲽情深、矢志不渝。此时一听,抚掌笑道:“弟妹也来了,快快有请。”
李仁怀回身从车上扶下木槿,木槿盈盈向陈春海一福。陈春海只觉双眼一亮,拍着李仁怀的肩笑道:“弟妹果绝色,难怪当初绍阳满城女子,没一个能入得了兄弟的法眼,令无数姑娘伤透了心。”
木槿唇角微微上翘:“陈大人谬赞,小妹当之有愧。”说罢侧目看向李仁怀。
李仁怀轻轻一笑:“春海兄,你这是存心要让兄弟今晚睡地板么?”说罢揽住木槿向府里走去,“我的房间在哪?你弟妹身子弱,我先陪她去休息,呆会儿再陪老哥共饮三百杯!”
是夜,陈春海设了家宴,迎接李仁怀夫妇。酒过三旬,天色渐晚,厅堂上燃起了高高的烛火,陈、李二人兀自兴致盎然,没有离席之意。木槿一路舟车劳顿熬不得夜,陈夫人便带了丫环亲自送她回房休息,留下两个男人在烛下自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