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珠死了!”邻居王婆附在刑如意耳际神神秘秘的说。
“死了好多天才发现的呢!”王婆见刑如意没反映,赶紧补充道:“被人抬回来的时候,那脸都烂了,我亲眼看见的。说起来,这冬珠娘也是个可怜人。年轻的时候,被自己的男人始乱终弃给抛弃了。那会儿,她都已经怀了冬珠,大雪天的,愣是跪在雪地里求着自己的男人,连我们这些街坊邻居,看了都有些不忍。后来,那男人也不知道是心软了,还是顾着自己的面子,就跟冬珠娘回房去了。后半夜的,咱们也没听见什么动静,只晓得第二天一早,冬珠就出生了,娘俩个孤零零的躺在那小破房子里,冬珠爹不见了踪影。
我们都猜测着,只怕是那负心汉,眼瞧着四周邻居都散了,硬着心肠,又抛下冬珠娘走了。这冬珠娘呢,一激动,一受刺激,孩子就早生了。也亏得,邻居们发现的早,请了咱们季胜堂的刘掌柜,哦,当时刘掌柜还年轻着呢,但医术已经蛮好了,而且也没要啥银子,就把这娘俩给救活了。
好不容易,这孤儿寡母的艰难撑着,日子再难熬,也慢慢熬过来了。冬珠这姑娘,人长得好看不说,手脚还勤快,心呢也善良,到了十几岁头上,也给说了门还算不错的亲事。结果老天有意难为啊,这亲事还没办呢,男人就去参军了,一去三年没有音讯。冬珠日思夜想,人都瘦了整整一圈。那一年,也不知道发什么疯,竟瞒着她娘偷偷出去找她那未婚夫。结果遇到了事儿,听说是给山匪劫了,你想想看,那么一个漂亮的大姑娘,遇见一群土匪,还能有什么好事儿?这姑娘的性子也烈,估摸着是想要保住自个儿的清白,一下子就寻了短见。
这过程,都是咱们猜的,不过八九不离十,那些年,类似的事情挺多的,只不过城里人见的少,知道的也少。反正,最后冬珠娘带着人去寻,寻了好多天才寻见冬珠的尸身,愣是给抬了回来。你可不知道,那身上的臭味儿,足足散了好几天。不过,咱们也都不计较,都是看着冬珠这孩子长大的,遇见这样的事儿,咱们也都跟着心里难过不是?”
王婆说着,暗中指了指冬珠娘,悄声的问:“姑娘你是做什么的?我见你跟着冬珠娘,该不会是她去找你来给她女儿看病了吧?”
“我不是大夫,是卖胭脂水粉的,这婆婆今日在我店里买了胭脂,付了钱,却没有拿东西。我见她神思有些恍惚,所以就悄悄跟着,一边是给她送东西,另外也是不放心,想看看这婆婆家里可有什么需要帮的地方。”
“我一瞧就知道你也是个善心的姑娘。不过胭脂水粉就不用了。”王婆摆摆手:“这冬珠娘啊,就冬珠一个女儿。冬珠死后,她这脑筋也就有些不大正常了,总跟我们说,她的女儿还活着,还活着。可你想想看,脸都烂成那样了,浑身的臭味都能熏死人,怎么还能还活着。”
王婆说道这里,又压低了声音,悄悄的对刑如意说:“姑娘,听婆婆一句,那胭脂你也别送了,等哪天冬珠娘想起来了,自己就会去跟你讨的。我倒不是让你贪小便宜,而是那家你不能去啊。”
“为什么?”刑如意反问。
之前在如意胭脂铺时,她听冬珠娘讲完故事之后,也曾提出要跟她一同回去,尽力帮她的女儿诊治。可冬珠娘说什么也不愿意。刚刚听邻居王婆的那一番话,她心中,大概已经有了结论。倘若当年的冬珠真的已经去世,那么眼下,留在冬珠家的,就只能跟冬珠娘一样,是一个活死人。
不!不可能是活死人!
但凡活死人,都需要具备一个前提条件,那就是还保留一口生气。刚刚王婆已经说了,说冬珠被人发现,抬回家中的时候,脸都烂了。眼下,虽然还不能判断,冬珠的脸,是被打烂的,磕碰的亦或者就是腐烂的,就那浑身散发出来的浓烈尸臭就足以说明,冬珠她不是一个活人。
果然,王婆的话,也印证了刑如意刚刚的猜测。
王婆说的是:“冬珠我是瞧着人抬进去的,可自从抬进去之后,就再也没有给抬出来过。早些年的时候,咱们也都侧面的向冬珠娘打听,可她这个人,自从男人走了之后,性子原本就孤僻,后来就变得越来越古怪,连那眼神儿都变得可怖起来。我们都是寻常人家,也都同情她的遭遇,心想着,就算她在家里摆放着一个死人,也兴不起什么风浪来。可这人鬼毕竟殊途,你看看咱们左右的房子,都挂了红布辟邪的。这是因为,冬珠她们家,闹鬼!”
“多谢王婆婆,您刚刚说的这些,如意心里都记下了。只是这胭脂,我还是要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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