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就会看得不忍心,自然会让她起身,可要是此时真的有人上前求情,太祖反而会越气凤仙,不但不会轻饶了凤仙,十之八九惩罚还会加重。
骆凤翔就是看明白了这一点,才会阻止骆凤麟上前求情。
可是……他阻止了骆凤麟,却不好出面阻止夏青。
夏青见骆凤翔挡了骆凤麟,再看了看跪在地上的凤仙,垂下眼睑遮住眸里的奕奕神采,上前轻轻对太祖道,“太祖!还是先让姐姐起来吧,姐姐的腿伤才刚刚好,实在是受不得这地上的寒凉。”
骆凤翔一听就觉得坏了,这下凤仙她们是非得跪着了。
夏青不提骆凤仙的腿还好一些,一提这话,太祖便记起,骆凤翔腿上的伤之所以到现在还不好,完全是因为她母女二人心怀不轨,想要冤枉无辜的夏青,才会害的凤仙成了这副模样。
不过是因为夏青长得比凤仙漂亮,凤仙就受不了,百般冤枉设计夏青,连自己人她们都下得了手,更何况一个外人。
这情形,是万万不能再姑息了。
“哼!她受不了?为人子女的,百善孝为先,如今既然连母亲都跪着了,为表一表这份儿孝心,凤仙也非跪着不可,不然岂不是成了大奸大恶的不孝之人!是不是啊?凤仙。”
太祖说完这番话,还故意低头向骆凤翔求证,骆凤仙两条腿针扎似的疼,恨不得立马站起来,让苏苏替她捏一捏,可一听太祖这样问,脸上就是一暗,这让她怎么说,要是否认了,那自己岂不是正好成了太祖口中的不孝之人,可若是点头应了,那自己的这双腿还怎么受得了。
骆凤仙内心交战良久,这才抬头看着太祖,打算一鼓作气的告诉太祖,自己不是不想跪,实在是腿疼的厉害,再不行,等腿伤好了后,再找机会补回来也就是了。可还不等她开口,却看见夏青正侧着头看向一旁,骆凤仙的视线不由得也跟着看过去,却正好看见楚河亲自把茶杯里面的茶水吹凉,这才交给范云。
骆凤仙的心就是一慌。
沈二公子原来是一个如此重视孝道的人,若是让他以为自己是一个不懂孝顺的人,那自己和二公子之间的距离岂不是越来越远了?
想到这儿,骆凤仙咬了咬牙,一脸悲壮地对太祖道,“太祖说的没错,母亲都还跪着,凤仙又岂能苟安,”
‘啪!’
骆凤翔手中的杯盖硬生生的被他捏成了两半,心里暗骂凤仙这个不成器的妹妹,见到楚河就什么都顾不得了。
胥尽欢被这声音惊扰道到,撩起眼皮看了看,随后又低下头去。
夏青一笑,恍然道,“原来是这样啊,这倒当真是玉容的不是了,险些害的姐姐不能尽孝。”
说到这儿,转身对太祖道,“太祖,是玉容多嘴了,姐姐既然要尽孝,玉容自然不能拦着,便不再多话了。”
太祖点头,又对骆凤仙道,“这件事你母亲做的实在是大错特错,而且错的离谱,身为骆家的媳妇,要时时刻刻都记着祖上的训示,不能有丝毫懈怠,犯了错自然是要罚的,而且还要重重的罚,罚跪还是轻了的,我本来还打算让人拉下去多打几板子,也好让她长长记性,可既然凤仙这么孝顺,我也不好做的太过分,这打就免了!”
高氏和骆凤仙一听,急忙叩头,“多谢太祖。”
“先别急着谢,话还没说完呢!”
太祖慢吞吞的喝了口茶,这才看着骆凤仙,骆凤仙被太祖看的浑身不舒服,就听太祖道,“既然凤仙要尽孝,那就替你母亲去外边廊檐下跪着去。”
“太……太祖!”
骆凤仙一听都结巴了,骆承康府上的设计和国公府不一样,房子周围,除了正面留有一条平坦地小路外,其他地方都被铺满了圆滚滚的鹅卵石。窦夫人睡眠不怎么好,大夫便想了这个法子,让窦夫人没事的时候就在院子里走走。
太祖这时候让骆凤仙去外边跪着,而且还指名跪在鹅卵石上,明摆着是故意的。
“怎么?不愿意,难道你刚刚说的话都是假的?”
“没……凤仙这就出去!”
骆凤仙偷偷地看了一眼楚河,艰难地从地上爬起来朝外边走去。
骆凤麟被骆凤翔拉着,两个拳头攥地紧紧地,猛地转头看着夏青,那眼神里几乎啐了毒,能把人活生生的毒死。
胥尽欢眼底闪过一丝阴鸷,低下头去不再看他。
太祖不悦的看了骆凤翔一眼,转头对高氏道,“接着说,你跟秦妈是如何在沈公子的膳食里面做手脚的,怎么会没被别人察觉?”
她这一问,范云也不由自主的坐直了身子……
高氏无奈,只好接着道,“其实……这里面媳妇也不是很清楚,这些事情一直以来都是秦妈在做,好像是……秦妈她……”
“说!”太祖见高氏温温吞吞,生气了。
高氏一哆嗦,赶紧低下头去,一咬牙,“其实这事都是秦妈让葛太医做的。”
“葛太医?”范云就是一愣,“你胡说,葛太医一直尽心尽力的替莫言治病,又怎么会陷害莫言,你分明是满口胡言。”
“不不不!我没有说谎!”高氏此时什么也顾不得了,本来她不该把葛太医说出来的,因为一旦说出葛太医,就会牵出以前的事情,可现在自保都成问题,也管不得那么多了。蓄意伤人总比蓄意杀人要好的多,“秦妈跟我说过,葛太医是她的远房亲戚,药就是由秦妈嘱咐葛太医做的,也是葛太医下的。”
“这怎么可能?”范云道,“葛太医一直替莫言看诊,这些年来一直都没出什么差错?”
楚河听了想起一件事,在一旁道,“娘,她说的兴许是真的,龙浔曾经说过,大哥身边有人在替他做反治疗,如今看来,只怕就是这葛太医了。”
范云一听脑子里嗡的一声,半晌儿后才转向许佑墨,“许大人,你还在等什么?还不赶快派人去把葛太医抓来严加审问!”
许佑墨皱眉,拱手道,“沈夫人,不是下官不照办,只是……葛太医如今已经死了,捉拿一事,下官也无可奈何。”
“这么巧?”胥尽欢皱眉。
许佑墨便又把刚刚来人报的事情对众人说了遍。胥尽欢的嘴角高高地挑起,“还当真是干净利落,死无对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