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静好像是有传染性似的,很快地大家都窃窃私语起来。
这下连骆凤举都不免好奇了,一抬头却见皇上也是一副不敢置信的模样瞪着自己身后,骆凤举疑惑地转头望去,正好看见小径上,胥尽欢抱着夏青一步步,稳稳地从上边下来。
骆凤举见状慢慢地收紧了拳头,眼神死死地盯着二人。
“这……这是怎么了?”
一等胥尽欢抱着夏青着地,还不等对方先出声,皇帝就忍不住好奇道,刚刚的信息里,并没有什么关于夏青受伤的消息啊?怎么如今却连路都走不得了?
“没什么!”
胥尽欢说着轻轻地把夏青放下来,见夏青面色赤红地朝皇帝福了福,这才示意小梅上前把夏青扶到一旁休息,继而转头对皇上道,“刚刚在上边,玉容的手臂上受了些伤。”
他不解释还好,这样一解释,众人更是啼笑皆非,手上受伤,却碍着脚上什么事了,怎么连路都不能走了?
可皇帝一听胥尽欢这话,瞬间就明白了他的意思,胥尽欢这话,是在明摆着告诉自己,人选他已经选好了。
想明白了这点,皇帝笑着道,“既然是受了伤,自然要好生歇着的,来人,赶紧送骆小姐回去休息。”这句话,也算是像胥尽欢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二人相视一笑,甚是愉快!
“是!”骆凤举一听,虽然满心的不情愿,可还是招手唤来候在一旁的藤椅,吩咐人把夏青直接抬回帐篷休息。
“如此,请恕胥某也先退下了。”胥尽欢说着,也跟在夏青的藤椅边上走了。
夏青坐上轿子刚走,骆凤仙已经由骆凤翔扶着从上边走下来,远远地就看见夏青坐在藤椅上,而那些抬着藤椅的人,分明是皇帝身边的人。
骆凤仙的脚下就是一滑,若不是骆凤翔在一旁扶着,这下非得从上边摔下来不可。
皇帝见骆凤仙她们下来,沉下脸对周围的人道,“没什么事都散了吧!”
“是!”众人都应着,陆陆续续地走了。
骆凤翔见皇帝朝这边看过来,赶紧扶着骆凤仙近前跪了下去。
“哼!”皇帝哼了一声,不悦地对骆凤举道,“吩咐下去,今晚整修一晚,明日便班师回去吧!”
“这……”
骆凤举就是一愣,今天也不过才是第二天而已,往年都是为期半个月的行猎,这次却……
“就这么定了!”
皇帝说完看了骆凤仙这边一眼,一甩袖子转身走了。
空地上只剩下骆凤举兄妹三人。
“大哥!我……啊!”
骆凤仙委屈地开口,可还不等她把话说完,就被骆凤举反手一巴掌打倒在地,骆凤仙愣愣的看着他,不明白他怎么这么狠心,却见骆凤举连看都不看她,对不远处的苏苏喊道,“没用的东西,还不赶紧扶着你家小姐回去。”
苏苏吓了一跳,这才几步走上前,扶着骆凤仙一瘸一拐的往回走。
“大哥!”
等骆凤仙走了以后,骆凤翔这才上前对骆凤举道,“看来,皇上心底是订了人选了。”
骆凤举自然也看得出皇上这么做的用意,可身为臣子,他又有什么办法,再说了,也的确是凤仙自己不争气。只是……
“总不能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她夏玉容就这么风风光光的嫁过去?”那样的话,他们岂不是白忙活了?
骆凤翔阴鸷地笑了笑,道,“放心,我总会想到法子阻止她的。”
夏青不过是自己拿来替骆家换取利益的一枚棋子,即是棋子,自然就该认命,好好地做好一个棋子的本分,若是这枚棋子有一天变了质,那就再也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没用了的东西,自然是要舍弃的。
“你打算怎么做?”
骆凤举问道。
骆凤翔一笑,并没有正面回答他,“先过阵子再说吧,若是事情真的到了不能挽回的地步,那我自然有办法让她不能如愿。”
一听皇帝说可以走,楚河就急忙赶回来,本来见胥尽欢已经平安无事了,楚河就想回来看看沈莫言的,可偏偏蔡文姬她们却在那时候出了事情,虽然楚河本身并不关心蔡文姬她们,可也不好在那种时候转身走人,只好站在那里静观整件事态的发展,后来胥尽欢上了围栏顶迟迟不见下来,楚河不免有些替他担心。
一直等后来皇帝说散了后,楚河这才转身走人,可还不等他回去,半路上就见自家的妹妹一副火急火燎的模样,急乎乎从自己身边窜过去,直奔这范云的帐篷去了。
“如歌,你这丫头就不能端庄些。”
楚河在身后喊,可是沈如歌却连头都没回,只身边的知画匆匆地朝楚河福了福,提着裙摆飞快的追着沈如歌去了。
楚河也没多想,直接来到沈莫言的帐篷,见沈莫言已经醒了,正斜躺着和坐在身边的龙浔说话。
“大哥,你醒了!”
楚河一见激动的上前,仔细地端详了沈莫言,见他除了面部有些倦怠,并没有看出有什么不妥的地方,这才放下心来,回身对龙浔道,“就知道你小子能耐,你又救了我哥一命,这份大恩大德,我记在心里了,若日后有用得着兄弟的地方尽管开口,刀山火海也万死不辞。”
龙浔一笑,没说什么。
沈莫言倒是好奇的打量了楚河几眼,刚刚楚河进门后,他就隐约闻到一股血腥味,似乎和平常的动物身上的血腥不同,这一细看果然见楚河的袖口有一道被刀齐齐刮开的口子。
“这是怎么回事?”
沈莫言指着楚河的袖子问。
“没什么?遇到几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毛贼,已经都解决了。”
楚河说着还特意翻开袖子让沈莫言看了看自己的手腕,以证明自己并没有受伤。
“对了!刚刚皇上已经吩咐下去了,说是今晚整顿一下,明天一早用过早饭就要回去了。”
“回去?”沈莫言倒是有些意外。
“嗯!今天在外边发生了不少事情,大概皇上的心情已经被磨的半点儿不剩了吧!”楚河有些幸灾乐祸的开口。
沈莫言和龙浔一直待在这里聊天,自然不知道前面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听楚河这样说,心里有些好奇,刚想出声问一问,就见范云从外边一掀门帘走进来,正要开口,见龙浔坐在沈莫言身边,下意识地住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