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过了一会儿,一辆警车就开到了方家门前,警车刚到,一辆奥迪也来到了门前。
“张书记,您怎么也来了?”一个领头模样的中年警察向从奥迪里面下来的人打着招呼。
张福臣的叔叔也就是三十多岁的模样,穿着笔挺的西装,头发上喷着发胶,搞得油光噌亮人模人样的。
“听我侄子说有人诬陷他,我来看看。陈队长,这件事情,你一定秉公处理,不能让一些小人混淆视听,颠倒黑白。”张书记一副公模公办的模样,但话里的意思,明眼人一听就能听得出来。
何镇长本来因为张福臣的话语而暗自恼火,此时见张书记亲自来趟这滩浑水,顿时喜不自胜。同时,他暗自咬牙:哼,这次你要是不下马,我跟你姓!
那被称作“陈队长”的警察听了张书记的话,皱了皱眉头。随后转过身,问道:“刚才是谁报的警?”
方甘怡站出来道:“我报的警。”
此时她的脸上梨花带雨,楚楚动人,我见犹怜。吴冕都不知道她什么时候哭出来的,暗道女人果然是天生的演员,他是自愧不如啊。
“你为什么报警?”陈队长又问。
方甘怡咬着牙齿指着张福臣道:“这人来逼婚,我已经把十万块钱还给了他,他还不愿意回去。说是要是有那十万块钱做生意,他现在都已经成了百万富翁了。他说我们除非给他二十万,否则就不算完。而且他还动手打了我爸,他不是人!”
陈队长看向张福臣,一脸的苦闷。
“是不是这么一回事?”
张福臣嘴硬道:“陈叔,我说的可都是实话,你说要有那十万块钱,我现在还会开这破面包车?早换上小轿车了。我让他们多拿十万块钱,那算是对得起他们了。再说动手这件事情,是方老大先推我的,随后我才动的手,我这属于自卫反击,不犯法吧!”
陈队长眉头紧皱,暗自骂张福臣是个蠢蛋。
要是不打人,这事情也不过是一件小小的纠纷,而且随便敷衍几句,就能把事情糊弄过去。但现在都打了人了,两件事情加起来,可就不是好弄的了。
最让他难办的是张书记还在旁边看着,他虽然不喜欢张福臣这混帐小子,却着实不敢把他怎么着。要是张书记不在这,他还可以把这小子先轰走,事后再找张书记道歉就好了,但现在,这就难办了。
他挠着头背着手来来回回的走来走去,不知道该怎么办。突然,他的眼睛一亮,发现了吴冕车子里的何镇长。
“何镇长,你怎么也在这里?”陈队长赶忙朝车子这里走了过来。
他是知道何镇长的脾气的,虽然一直窝囊着,但其实是个嫉恶如仇的人。现在一边是他的良心在拷问,一边是他的前程在追赶,他是实在想不出解决的法子了。要说镇上谁还能和张书记顶上两句,也就是这个何镇长了。他想着倒不如让这俩人对峙一番,也好趁这时间想想什么两全齐美的法子。
何镇长感觉这么多证据已经足够了,既然别人发现了他,他也不好意思再躲着不出来。
若是以前看见张书记,他是能躲着就躲着,省得惹得一身臊一肚子气。但是现在,他却是浑然不怕了。证据在手,天下我有啊!
何镇长推着车门走下来,跟陈队长握了握手,道:“情况我都知道了,老陈你一定要秉公办理。”
吴冕也跟着下了车,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是站在何镇长身后不动。
“这位是……”陈队长看到吴冕,好奇的问。
何镇长也不知道吴冕的身份,只道:“市里来的。”他又漫不惊心的提醒了一句,“为了张书记的事儿来的,这事你一定要给办好了。”
陈队长看了吴冕一眼,暗自羡慕。这么年轻,就可以上达“天”听下传“天”命了,比他混得可强得多了。
同时,他也听明白了何镇长的意思,脸上露出了放松的笑容。
而张书记看到何镇长的时候,脸色阴沉了一下,看着他们走过来,又换上了假惺惺的笑脸:“老何,你怎么也在啊?”
何镇长并没有给张书记好脸色看,甚至搭理都没有搭理他一下,直接指着张福臣怒声道:“我们新集镇,怎么有你这么混帐的人?在这里胡搅蛮缠也就算了,还敢动手打人!而且还公然侮辱国家工作人员,你这种人,不好好治治,早晚惹出大麻烦,给新集镇抹黑!”
张福臣骂何镇长是哈巴狗的那句话,何镇长可是记得清清楚楚,要是不把这顶帽子给张福臣扣上去,他心里是不会舒服的。
而扣上这顶帽子之后,张福臣的罪名就更大了,张福臣的罪名越大,前来护着他的张书记的下场,也就会越惨!
张书记越惨,何镇长自然就越高兴。他这个时候是怎么样能把张福臣的罪名弄大,就怎么弄,管他三七二十一!
有市里的人撑着腰呢,他老何怕个什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