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惊呼的汉子们跑出来,看到独臂浪客恐吓自己的妇人,立刻大怒的走上来围住莫离,恼道:“你这疯汉子,吓唬我家女人做什么?再不离开,我们可对不不客气!”
莫离盯着妇人们手里的篮子,喝道:“这花纹的篮子从何处得来的,告诉我我立刻就走。”
“想要篮子自己买去,有钱喝酒,没钱买篮子吗?”汉子们讥讽。
妇人们面面相觑,有一个胆子大一些的说道:“你若想要,清早在镇东门口的集市上可以找到那家人,一个瘦弱的黄脸汉子带着两个女娃儿,穿得有点邋遢,但东西还是干净的。”
莫离摇摇头:“我等不得,告诉我他们住在哪里。”
“你这厮真挺不出好赖,我看不教训你一下,你还不知道深浅。”几个汉子看莫离纠缠不清,立刻上前来推搡,口气变得十分不耐。
莫离单手快速在三个汉子的胸前砍了一掌,力道不大不小,三人只觉胸口如遭重击,踉跄后退几步,惊疑不定地看着他,却不敢再上前动手。
莫离回头看着妇人们:“告诉我大致方向,拜托。”
几个妇人看莫离可怜,一个人指着南边的方向道:“我曾看他们拉着车子朝这个方向离开,应该是住在那边吧。你可以去找一找。”
“谢谢!”
莫离道声感谢,急切地朝着南边飞驰而去,动作快如流星,将众人唬得不敢作声,一个个目瞪口呆地站在那里不敢动弹。
半晌之后,三个汉子各自拉着自己的女人灰溜溜离开了酒馆,这样的强人倘若回来恼了他们,一伙人齐上也不是对手。街市上人们议论纷纷,都以为卖篮子的那家人得罪了什么好汉,被人家寻仇来了。
且说褒伯带着两个女儿回到家里,兴奋地将大钱放在了坛子里,先放到床底下,想想觉得不安全,再放到房梁上,想想又觉得不安心,东挪西放了好半晌,都找不到可以存钱的地方。
千问默默看着养父在那里纠结,知道他一时不能从兴奋和担心中镇定下来,便带着妹妹到河边洗刷荆条。
荆条上带着泥土,不洗刷干净,削起来往往会沾染上泥土,将材料损坏。姒儿在旁乖巧地帮忙,一边拿着小刷子在荆条上挥动着小胳膊,一边仰着脑袋央求道:“姐姐,姐姐,再教我一首曲子吧。”
千问温柔一笑:“前日教你的学会了吗?”
“早就会了。”姒儿骄傲地扬起小脑袋,展开歌喉唱道:“采采卷耳,不盈顷筐,嗟我怀人,置彼周行。陟彼崔嵬,我马虺隤……”
娇嫩的嗓音伴着童稚在河水潺潺中传荡开去,将静谧的河岸衬得更加温柔多姿。
哗啦,哗啦,千问洗涤着荆条,神思却飞过了千山万水,回到谢邑父母的身边。
四年了,母亲,父上,你们可还安好?还记挂着千问吗?你们可知道我日日夜夜都在思念着你们,我……我好想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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