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账,停车。将唱曲子的孩童给我抓起来!”
孩童们闻声立刻大叫着四散奔逃,霎时消失的没了影儿。侍卫们紧追忙赶,只捉到了两个吓得躲藏在墙角的两兄弟。
两兄弟吓得瑟瑟发抖,被侍卫提着领子一路朝着最前方行去。
路过申国队伍,却听得一声娇叱,一个四五岁粉雕玉琢的小丫头奋力地从舆车窗子里爬出来,落地拦在了侍卫跟前,叉着腰气鼓鼓道:“放开他们,唱首歌而已,凭什么捉人?”
这稚嫩的声音一出,顿时唬得申侯和夫人急忙从舆车里出来,夫人拉着千问的手紧张道:“别乱说,快回来。”
申侯亦抱拳对侍卫道:“小女不懂事,还请勿怪。”
侍卫们岂能跟诸侯计较,急忙道声不敢。正要离开,却听到前面声音再次带着怒意吼道:“还不过来?都给我带过来!”
侍卫和申侯夫妻同时一震,对视一眼,同时苦笑。
车队最前方,宣王阴沉着脸看着侍卫带着童子上前,看了眼跟来的申侯夫妻,闷声不语。
申侯夫妇行礼过后,牵着千问候在了一旁,两个孩童跪在地上瑟瑟发抖。
宣王深吸口气,问道:“这曲子是何人所作?”
小的那个全身颤抖,已经说不出话来,大的小心翼翼答道:“回禀天子,这不是我们作的歌。三天前有个身穿红衣的女童儿来到集市上教我们唱的,不知道是甚么缘故,满城都传唱开了。不仅仅我们兄弟会唱。”
“红衣女童?”宣王沉吟一句,猛地转头看向了申侯夫妻,在他们身边,正牵着个粉雕玉琢的红衣女娃儿。
申侯脸色倏变,急忙躬身行礼道:“天子,我夫妻一路跟随车队,并未容女儿离开过舆车……”
宣王不理申侯,却将目光对准了藏在母亲身后的千问:“小娃儿,你可知这曲子中的意思?”
千问感觉到母亲手中的汗水,却不了解什么缘故,大着胆子探出头看看宣王,却不说话。
申侯紧步上前:“天子……”
宣王抬手止住申侯,依旧盯着千问:“只要你答上来,有赏。”
千问眨眨眼:“乔木可以做成弓箭,箕草可以做成箭袋。拿起弓箭背上箭袋,好像要打仗的意思哦。”
申侯急忙低声呵斥:“够了!”
“不够!”宣王脸上看不出息怒,只盯着千问追问:“后面两句,你说何意?”
千问被父亲铁青的脸色吓了一跳,看宣王的表情也有点阴森吓人,害怕地躲到母亲的身后,却有些不服道:“天子亲征姜戎,打了败仗,还要在原州料民。人命关系国运,要是依旧兵连不断,国运都要败尽了。”
这话说出来,把申侯夫妇惊得魂飞天外,急忙惶恐地同时跪在皇辇下叩首,求饶道:“天子勿怪,小女懵懂无知,才会说出这等荒诞不经的话来,还请天子绕过小女的性命啊。”
宣王定定看了千问半晌,突然挥手道:“回宫。着申侯之女明日随父上殿听赏,共议红衣孩儿作歌之事。”
天子辇车缓缓离去,留下申侯夫妇满头大汗,看了一眼抿着小嘴的千问,惊魂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