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山开遍了清灵优雅的野百合,花香浓郁,有金黄色的小菊如金光般洒满其中,阳光直射下来,穿透力很强。
这是个明艳的夏日午后。
那青年,相信就是当年的淮安候穆潼。
青色长衫与绯色裙子在山间小路飞扬,银铃般的笑声不断地传来,让人禁不住想起“郎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的情景。
“他就是淮安候穆潼,是不是?”阿蓁也想到了,这里大概就是淮国国境。
“大概是的,轮廓相似,但是我没有见过他年轻的模样。”冷逍阳道。
两人相识于微时,感情深厚,按照剧情发展下去,应该会成为小情侣继而成亲生子的。
但是,他们当然知道不是这样,因为旌德皇后最后是嫁给了大周皇帝。
两人跟着下山,一路徐行,前面的笑语依稀飘来。
冷逍阳整个人仿佛痴了一般,一句话都没说,静静地凝望着那背阴,听着那笑声。
一直到了山下,他才收回心神,痴惘地说:“我从没见过母后笑得这样开心,原来,她以前是这样子的。”
阿蓁并不说话,确实是挺让人唏嘘的。
她在三途河见到旌德皇后,那一脸沧桑的女人,实在没有办法把她和眼前这个明媚少女联系在一起。
这中间,到底经历了什么事?爱情真得让一个人变得面目全非吗?
旌德,如今还是淮国的旌德公主。
旌德是她的名字,也是她的封号,是淮国先帝亲自为她起的名字,先帝是她的皇祖父。
听闻,她出生的时候,有凤凰鸟驾着祥云而来,当时,漫天的彩霞璀璨若火,美不胜收。
当时,先帝大喜,认为她将来必定大有作为,遂亲自赐名,并且以她的名字为封号,旌德公主。
两人一直跟着旌德公主回到皇宫,他们也跟着进去。
场景飞快地换了,转眼已经是秋天。
月明星高,刚过了中秋,天气渐渐变凉。
“青梅枯萎,竹马老去,从此我爱的人都像你……”
一个明媚少女坐在廊前石阶下,手里执着一本书卷,那是坊间的小说,是贴身宫女慧儿偷偷地买给她的。
她把书卷放下,托腮沉思。
“想什么呢?鬼丫头!”
一名青衫男子从身后走来,敲了她脑袋一下,满脸笑意促狭地问道。
“木桶哥哥!”旌德跳起来跺脚,一脸的懊恼,“我已经很笨了,你能不能不要敲我脑袋?”
穆潼身后探出一颗脑袋,笑意盎然,“姐姐,你已经笨到头了,就算再敲多几次,都不会变得更笨,到头了。”
此人正是大周的太子,旌德的皇弟杨卿凌。
旌德闻言,一拳打过去,杨卿凌侧身一闪,旌德受势不及,跌了个狗吃屎。
她跳起来,铁青的脸沾满了沙子,她呸了几下吐出口中的沙子,拉起衣袖抡起拳头便往杨卿凌冲过去。
杨卿凌连忙抓住她的手腕,急道:“姐姐,你若是再打我,我们便不带你去大周京城。”
抡起的粉拳随即放下,那张本恼怒至极的俏脸顿时绽放出明媚如阳的欣喜,“说真的?真带我去?”
“自然是真的,父皇已经同意了。”杨卿凌笑着说,然后倨傲一笑,“但是呢,父皇也说了,你必须听我……和穆潼哥哥的话,要穿男装,时刻跟着我们,不任性,不闹事,不贪吃。”
如捣蒜般点头,哈腰道:“你们说什么就是什么了,我绝对听话的。”
穆潼宠溺一笑,“瞧你这丫头,这皇宫困得你很凄苦吗?可以出去一次,欢喜成这个样子,你若是喜欢,日后我多些带你出去便是了。”
“说了便要算话!”旌德笑得像极了那夏日开放到极致的蔷薇花。
画面一转,便已经是一行人上路了。
骑在前头的是一名白衣少年,束冠,面如白玉,俊秀明媚。
她便正是女扮男装的旌德,她策马扬鞭,像鸟儿一样飞翔在古道上。
青衫青年追了上来,微微不悦,“不许脱队,慢点。”
“我这可是大宛良驹,你让它慢慢地走怎显得它的速度?不行,这样走,两个月都到不了大周帝都。”
她的声音,传出去好远好远,如银铃一般,叫人听了,心中莫名地喜悦。
秋凉染黄了山间路旁的树叶,芳草萋萋,秋风清劲。
秋日是丰收的季节,波浪般的麦田金灿灿,一望无际,仿佛满眼都是金色的海洋。
旌德一直惊叹,仿佛不曾出来过一般,虽然,在以往十六年的岁月里,因有穆潼在,她几乎每年都可以出来走几趟,但是这一次不一样,她是头一次,头一次出远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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