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好。暴室这个地方,进了去,不脱一层皮是出不来的,沈路之前进去过,纵然他是领内侍监总管,却依旧遭了罪,如果阿蓁进去了,
只怕起码也要脱层皮的。
暴室里,大部分的人都是皇后的人。皇后统驭六宫,暴室是用来关押犯错的宫人或者品阶低的嫔妾,暴室的人基本都听命于皇后。
阿蓁被拉下去了,经过昭贵妃身边的时候,昭贵妃看了她一眼,打了个眼色让她安心。
阿蓁不明白昭贵妃为什么要救她,毕竟,之前董昭仪陷害自己的时候,昭贵妃似乎都没帮她说过一句话,相反还要落井下石。
阿蓁被关在一间黑房内,说是黑房,是因为墙壁糊了黑泥,密不透风,地上湿哒哒的,有血腥的味道。
黑房内燃着如豆般的油灯,黑漆漆的墙壁吸收光线,使得这油灯越发的暗淡。
地上什么东西都没有,她寻了一个比较干爽的地方坐下来,但是所谓干爽,只是相对的,始终有些湿润。
寝宫内。
皇后在阿蓁下去之后走到床前,看着李元子施针,她眸光看到锦被之下似乎有些东西,她伸手拉开被子,那石雕映入眼帘之内,她脸色陡然发青,眸光怨毒地看着床上皇帝的面容。
昭贵妃也上前瞧了一眼,她入宫迟,并没见过旌德皇后,见到玉石雕像,她咦了一声,“这雕像好生漂亮,是菩萨吧?”
“胡说什么?”皇后陡然大怒,也不管满室的人在,竟冲昭贵妃发起脾气来了,“你休要在此亵渎菩萨。”
昭贵妃怔了一下,神色也冷淡了下来,“姐姐这么生气做什么啊?若这不是菩萨,姐姐直说就是。”
嫉妒和恨意像虫子一样在皇后心底撕咬,虽然知道此刻得罪昭贵妃是不明智的,但是她若不发泄一下心头的怒火,只怕都要气炸了。
所以,她冷冷地道:“妹妹是没长眼睛吗?菩萨哪里有这样尖酸刻薄的脸?本宫请妹妹还是慎言吧,莫要得罪了菩萨,惹祸上身。”
“本宫已经惹祸上身了!”昭贵妃的脸色也不好,冷冷地道:“皇后娘娘恕罪啊,是臣妾胡言乱语了。”
皇后听了这话,脸色越发的不好,只觉得昭贵妃已经被宠得无法无天,不懂得顺着她的脾气软下去,遂心烦意乱地道:“行了,你出去吧,这里有本宫伺候就行了。”
昭贵妃哼了一声,冷冷地转身而去。
得罪了昭贵妃,皇后心里也并不好受,只是,也该让她知道自己的身份了,免得总是姐姐地喊着,却忘了她是皇后的身份。
皇帝悠悠转醒,咳嗽了两声,皇后拿出手绢擦了一下他嘴角的唾沫泡子,关切地问道:“皇上,可好些了?”
皇帝眼神有些凝滞,片刻之后,他恢复了神智,淡淡地道:“皇后也来了?”
他的手,下意识地在身边摸索,当触及冰冷的玉石雕像,他才松了一口气,然后坐了起身。
李元子担忧地道:“皇上,先不要起来,躺会儿。”
“不是还要汗蒸吗?给朕吃点东西,马上去吧。”皇帝仿佛已经忘记了之前的不快,提起了此事。
他眸光扫视了一下,微愠地问道:“独孤蓁呢?”
众人都看着皇后,没做声。
皇后笑了笑,收回手绢,柔声道:“臣妾听闻她惹得皇上生气,把她关在暗房里教训她一下。若皇上想让她在身边伺候,臣妾这就命人放她出来。”
皇帝皱了皱眉头,阴阳怪气地道:“皇后怎管起朕正霄宫的事情了?朕的人,是你说关就关的吗?”
这话,半点情面都不留给皇后,皇后脸色一凛,急忙跪下,握住手绢的手指印入了皮肉,道:“臣妾多事了,皇上息怒,臣妾这便命人放她出来。”
皇帝却摆摆手,“罢了,关她两日吧,免得她以为朕没了她不行。”
他瞥了跪在床前的皇后一眼,神色有些不耐,“行了,你起来吧,朕还没死呢。”
皇后面容苍白,“是!”
沈路见气氛不好,连忙上前扶着皇帝,“皇上,老奴伺候您起来吧。”
“春意呢?”皇帝问道。
“春意在清心殿呢。”沈路道。
“让她回来。”皇帝被沈路和春意伺候惯了,春意去那边几日,他总觉得不习惯,而且,他也觉得,不必让春意去盯着独孤蓁,闹了一场脾气,他反而相信了独孤蓁了。
她是个有些气性,有些傲性的女子。多像你啊,弯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