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屠天冷冷地道:“惹恼了他又如何?又不是我们盐帮强行把独孤蓁带来的,是她自己要求以漕帮三当家的身份过来平息此事,而我们帮中两名弟子,确实也是死在摧心掌之下,即便在皇上跟前,我们也说
得过去。”
韩立担忧地看着他,“但是,帮主不要忘记,独孤蓁知道帮主曾经是南山人的弟子。”
“那又如何?众所周知,我在南山人创出摧心掌之前就已经与他断绝关系了,她有什么证据可以证明我懂得摧心掌?”包屠天的脸色很是难看。
韩立想想也是,只要他不使出摧心掌,没有人可以证明他懂得。
只是,这件事情,已经不是他们之前所想的这么乐观了。
袁聪刚走,瑞郡王便上门来了。
瑞郡王带了许多人过来,把醇香楼围了个水泄不通。
瑞郡王生了七个女儿,就这一根独苗苗男丁,本来好好的,忽然就死在了醇香楼,自然是要来讨个说法的。
包屠天没有办法,只得出面去应付。
他的态度就是世子是突发病而死的,但是因为人是死在醇香楼,所以,世子的一切丧葬费用乃至赔偿,醇香楼都愿意出。
其实瑞郡王就是来闹一顿,因为顺天府那边也说了,是急病发作毙命,和醇香楼是扯不上关系的。但是他年老丧子,哪里受得住这个打击,若不来闹一闹,一口气堵在胸口下不去。
见包屠天的态度良好,他也闹不起来了,问了一些细节之后,伤心地带着人离开。
瑞郡王走后,包屠天几乎筋疲力尽,因此对包丕子出的这个主意深表不满了起来。
包丕子也是刚从顺天府那边回来,折腾了大半夜,又折腾了大半天,这事儿才进入正常的调查程序。
这刚进门就听说瑞郡王来过,连忙上前问了情况,包屠天正郁着一肚子的闷气,见他凑头过来问,硬梆梆地撂下一句话,“瞧你办的是什么事?”
说完,冷冷地拂袖而去。
包丕子平日就是最在乎包屠天对他的观感,务求事事都办得如他意,如今这见差事没办好,还惹出这么多麻烦来,这顿骂也不冤枉。
但是,他心中却很生气,前思后想觉得独孤蓁是罪魁祸首。
其实也是啊,本来这是极好的机会,无论他当日带回的段棋还是沈家豪,事情都不会演变成今天的局面,可他偏偏带回来的是独孤蓁,而且一开始就低估了她,以为她不过是仗着县主的身份想要强出头。
只是这事儿多少有些郁闷,因为就算要怪独孤蓁也怪不上,昨晚她确实是什么都没做,运气站在了她那边。
不过包丕子此人心胸十分狭窄,他既然怨毒了阿蓁,便绝不会轻易放过她。
韩立怎会不知道他的性子?见他满脸怒气,也知道他要去找独孤蓁的麻烦了,遂劝道:“二当家注意点分寸,随便教训一下就算了,不要太过。”
虽然说盐帮不需要惧怕袁聪与逍遥王爷,可到底若此时闹大了也不好收场。
盐帮直到现在,还是低估了阿蓁,高估了高相国对他们的庇佑。
包丕子哼道:“我自有分寸,不需要你多嘴。”包屠天往日宠信韩立,总是有意无意地在包丕子面前赞赏韩立,所以,包丕子心里其实是极为不妥韩立的,只是碍于包屠天没说出来罢了,如今他在韩立面前挨了骂,既生气又丢面子,自然是韩立说一句
他就呛一句。
韩立是个惯会抓心理的人,知道自己再说下去包丕子不但不会听,还会反其道而行,只得闭嘴。
阿蓁被关在厢房内,自然不知道袁聪来过。不过,她知道袁聪就是今日不来,明日也会来,而且,这两日来的人还会逐渐增多。
所以,她很淡定。
当然,也有一丝担忧的,就是怕冷君阳会心系她的安危,前来救她。
不过说是担忧,心里却还是有一分期待的。他一贯理性,若为了她而不顾一切前来,她还是会很开心的。
只是她又觉得他不会来,因为,冷逍阳如果跟他说了她的计划,他应该不会担心的。
阿蓁脸上有些发热,心里开始又了一些烦恼,不知道是该期待他来还是期待他不来。
就在她心如乱麻之际,厢房的门忽然被粗暴地踢开,一道身影旋风般冲了进来,径直便来到她面前。她还没看清楚来人是谁,脖子便被掐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