跌坐在地上,她旋即撑起身子跪在地上,“奴婢知道沈路假传圣旨,让长孙渐离去慈心宫护驾,但是皇上明鉴,沈路并没有背叛皇上的意思,他只是自作聪
明,他收到消息说有人要刺杀皇太后,却不知皇上早已经派了人暗中保护慈心宫,保护皇太后,皇上与皇太后母子情深,即便消息并未准确,却心念皇太后安危,早就调派了人手过去守护。”皇帝的眸光从凶狠渐渐地冷静下来,他明白春意的意思,他是并没有派人保护慈心宫,但是,今夜的事情,未必不被人知道,因刺杀的到底是当今皇太后,加上六月始终是武林中人,望乡阁的行动,总是
难瞒得过武林人士的耳目。
事情一旦张扬开去,而他今晚如果并没有调遣任何人去慈心宫,必定被人戳着脊梁骨痛骂,如此一来,太子反而得民心。
想到这里,他不禁一阵胆战心惊。春意到底跟了皇帝多年,察言观色,从没有出错过,如今见他神情渐渐平和,知道他已经明白个中的厉害关系,便继续道:“沈路是该罚的,跟了皇上这么多年,竟也未能揣测到半分圣意,只是,皇上念他
也是出于一片忠君的心,不如,关他几日便算了?”
皇帝哼了一声,顺着春意的台阶下,“说你们两个不是沆瀣一气都没有人相信,那老东西也活该受几日罪的,你去请个御医到暴室里为他治疗,关他个三五七日,放出来就是。”
“是!”春意大喜,连连叩谢。
皇帝睨了她一眼,“让沈卫进来。”
“是!”春意躬身退下。
片刻之后,一名身穿黑色紧身劲装的男子进来,年约三十四五,下巴留着一小撮胡子,面容线条十分冷硬,他上前,单膝跪地,“臣参见皇上!”
“慈心宫情况如何?”皇帝问道。
“回皇上,六月率人离开,离开之前,曾慈心宫谈话,太子与逍遥王爷皆在。”沈卫回答说。
“逍阳也在?”皇帝神色一怔。
“是的。”沈卫回答。
皇帝侧头,眸光渐渐冷凝,“他出手与望乡阁的人交手了吗?”
“回皇上,王爷没有出手,只是袖手旁观,六月离宫之前,他已经离开慈心宫。”沈卫道。
皇帝脸色这才和缓了许多,“他一向不过问这些事情,但是对他皇祖母是极为有心的,想来昨夜是陪伴在慈心宫,并非有意卷入其中,否则,也不会急着离开。”
沈卫点头道:“情况看来是这样。”
“知道六月为什么没有下手吗?”皇帝又问道。
沈卫道:“六月伤了长孙统领之后,便入了慈心殿内谈话,谈话的内容臣不知道,但是,应该是协商好了。”
“不是说,望乡阁的必杀令是不会收回的吗?”皇帝蹙眉。
“回皇上,以前确实是这样,但是如今望乡阁由六月接手之后,改了些规矩,或许,连这一个都改了也有可能的。”
“嗯!”皇帝点点头,又抬头问道:“独孤蓁的来历,可都查明了?”“回皇上,神侦组的消息已经回来了,独孤蓁成长并没有什么可怀疑的地方,京中富户独孤平的女儿,生母与人偷情最后自尽身亡,当然,根据神侦组的调查,独孤蓁的生母是被冤枉的,因生母名声不好,
独孤蓁在府中很不受宠,顶着七小姐的头衔,活得像一个奴婢……”
“这些不要需要说了。”皇帝把摆手,这些事情,在母后寿辰那一日,董昭仪陷害独孤蓁的时候便已经知道,“你这说她的医术师承何人!”沈卫道:“回皇上,神侦组调查不出来,但是,却知道独孤蓁与漕帮有往来,而且,她治好了漕帮的楚君怜,楚君怜失明,全身经脉尽断,又被毒王下毒所害,无人可救治,但是,独孤蓁用一月治好了他,
还被沈家豪收为义妹,成为漕帮的三当家,听漕帮内部传出来的消息,说独孤蓁是鬼医的传人,但是消息未经证实,也不可能证实,因为鬼医已经隐退多年,如果至今没死,相信也有两百多岁了。”
“鬼医?”皇帝眉心一动,眸色有些晶亮,“你说的可是武林中那可以起死回生的鬼医?朕听说过他,只是确实如你所说,若他还没死,至今应该也有两百岁了。”
“正是,鬼医行踪隐秘,医术高明,他可以助人起死回生,那么,想来他自己能活两百岁也不奇怪。”沈卫分析道。
“但是,他会收一名平淡无奇的庶女为弟子?”皇帝有些沉思。
沈卫微微一笑,“皇上,您现在还觉得独孤蓁平淡无奇么?”皇帝抬头看他,品着他话中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