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他又怎会愿意一辈子屈居在独孤宣底下做牛做马?但是,他羽翼未丰,他可以做什么?
只是,如今被阿蓁一番话,点醒了他,一味的忍让,并未能换来他们的尊重,反而令他们更加的轻看了他。
横竖都这样了,还有什么好怕的呢?死了也总比现在这样窝囊地活着要好。
“好!”独孤朗只说了一个字,但是这一个字,他几乎是用尽全身的力气说出来的。
阿蓁微微点头,也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吩咐了平安过去取药。
阿蓁开的都是西药,平安觉得奇怪,“七小姐,这个是什么药?五颜六色的,好奇怪啊!”
阿蓁道:“中成药,以中药提炼的。”
平安听不懂,但是不明觉厉,也就没多问了,取了药听了阿蓁说服用的用量和方式便回去了。
刘氏为小莲擦了身子,一勺勺地喂小莲喝粥,小莲受宠若惊,想自己吃,刘氏阻止她,“你就吃吧,横竖我也不是什么好出身,如今到了这个地步,只能是抱团取暖了。”
小莲噙泪道:“谢姨娘怜爱!”
刘氏也只是凄酸地笑了笑,并不言语。
喂完小莲之后,刘氏出了门口,坐在了石阶上。
阿蓁为徽娘的换了药水之后,走出去坐在了刘氏身旁。
“昨夜,他去了你那边?”阿蓁漫不经心地问。
刘氏点头,“是的!”
阿蓁侧头看她,“只是,你并不高兴!”
刘氏也侧头看着阿蓁,嘴角勾起一抹苦笑,“值得高兴吗?他来,不过是因为你是漕帮的三当家,又知道我与你关系良好,没有利益的事情,他不会做。”
“嗯!”阿蓁觉得她满眼悲凉,想来她也对独孤平有过期盼的,“你爱过他,是吗?如今还爱吗?”刘氏笑得跌出了眼泪,“爱?跟他这种人,是最说不得这个字的,事到如今,我若还保持着当初的幻想,那我可就真的死不足惜了,从他明知道我被冤枉却还是任由梁氏打压欺负我的时候,我就断了念想。
昨夜情况危急,他若但凡念我与他半点的夫妻之情,也不会逼得我们不得不出逃了。”
阿蓁心头并没有什么感觉,她不曾经历过爱情,并不知道这其中爱恨情仇纠结缠绵到底有什么意义。
只是,她听得出刘氏话中的悲酸,便不欲继续这个话题了。
阿蓁伤了梁氏的消息很快便传到独孤平那边去,独孤平本已经打算出门回店里,听得管家来报,急忙便领着人过去了。
大夫已经请了过来,可梁氏的情绪十分激动,并不配合,嚷着要去请族长过来。
独孤平还没踏入房间,远远地便听到她的咒骂声,“滚开,马上给我请族长过来,这事儿我跟她没完……”
独孤平蹙眉,掀开帘子进去,怒道:“好了,你吵够了没有?一天到晚除了闹事就没做点旁的事情,烦死人了!”梁氏本已经怒火冲天,见独孤平过来没半句好话,反而责骂了自己,不禁更激动了起来,也不顾这么多下人和大夫在场,便冲独孤平吼了起来,“如今是我的错吗?她连我都敢伤了,如果不是阿卢和陈护卫
制止得及时,只怕我早就死了。”
独孤平昨夜在刘氏那边碰了软钉子,心中本就不快,如今见她披头散发像个泼妇一般对自己吼叫,怒火便蹭蹭蹭地往上冒,一摔衣袖,“真是不知所谓!”
说罢,竟就这样走了!
梁氏气得眼前一黑,眼泪刷刷地流了下来,愤怒都变成了悲伤。
“多年夫妻,你竟如此绝情?”梁氏一下子就瘫软了下来,泪洒如雨,一张苍白的脸顿时像被霜打的残花,老态毕露。
梁氏刚刚发了脾气,屋中的人都怕了她,此刻也无人敢上去,倒是清水犹豫了一下,上前安慰道:“夫人莫要伤心了,大爷想来是有些心情不好……”
梁氏火气全无,静静地躺在床上,对清水的话也置若罔闻。
清水对大夫打了个眼色,大夫急忙上前为她料理伤口。
阿蓁下手不轻,这已经伤到了筋骨,而且伤的位置和独孤朗伤的位置一样,这是很明显的报复。
大夫不敢多言,连忙包扎止血之后便开了些药,方子给了清水,清水又交给小青,让小青跟着大夫去抓药。
大夫走后,独孤珊独孤意两姐妹也过来了,自打为了争夺后日宫中的中秋赏菊宴会,姐妹俩依旧许久没说过话了。“娘,您没事吧?”独孤珊进来之后,俯到床前关切地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