贪心了,莫说孙女没这个本事,就是有,您觉的您还有资格,跟孙女谈条件吗?逼急了……三伯也保不住呢。”
“你这个贱人。”老夫人先是狠声骂了她一句,但随即马上诡异一笑,“逼急了,你以为你就能讨得好去吗?明着告诉你,那批嫁妆此刻根本不在相府,数年前,就被你那继母苏氏偷偷挪出了相府,这事,恐怕你父亲都未必
知道。”
果然是日防夜防,家贼难防啊。
慕容久久有些懊恼的微微眯了眯眼。
一瞬间,老夫人仿佛重新掌握了主动权一般,冷声道:“现在我别无所求,一求我儿平安归来,二求长孙能在朝中谋个好差事,仅此而已,你应还是不应。”
“……”
这个老东西。
慕容久久沉默了一下,最终点头道:“我应,但也希望祖母可以信守承诺,若有半分欺骗,这相府,过不了几日便再会白发人送黑发人,孙女言出必践,从不玩笑。”
言罢。
她长身而起。
名贵的丝质裙摆,在这陈旧漆黑的乌木床榻前,点染起朵朵的瑰丽,然后婀娜的飘然而去。
但是她却没有看到,老夫人此刻眼底森然的杀机。
外面雨声依旧,还伴有几声隆隆的闷雷。
宁儿立刻上前,为她撑上了油布伞,主仆三人相携而去。
行到半路的时候,慕容久久终于漠然一语道:“阿秀,通知顺天府,说可以放人了。”
阿秀神思动了动,但马上点头称是。
但回到绛紫院后,她终还是有些懊恼的多问了一句,“小姐,先夫人留下的嫁妆的确不菲,但如今您的财富可不止如此,就光京城名下的几个商铺,就日进斗金,您又何必跟这老太婆周旋这些闷气?”
慕容久久闻言一笑,“阿秀,之前我的确是为了嫁妆,为了财富,但今日,我为一口气,一口我母亲的气,一口我自己的气,十几年人微言轻,十几年的欺凌,这相府总要有人出来还给我把。”
言罢。
她顺着头顶的雨伞,微微抬眸,望着湿漉漉,阴沉沉的天地,她倾城美丽的容颜,忽然笑的几分诡异。
“轰……”
这雨淅淅沥沥的竟就下了一整天,到了晚上,才渐渐的停了下来。
转眼天明。
一大早,慕容久久也算言出必践,顺天府以证据不足的理由,最终释放了大房老爷慕容修,与苏氏。
尽管这二人在牢中的生活,都是按照官宦品阶配备的特等房间,衣食住行都较为整洁,但这短短一日一夜的牢房生涯,却也是令他们彻底形容大变。
慕容修在牢中受过些刑,又被断去了一指,回来时,人虽清醒着,却是是瘦了一大圈,再不负之前的虎背熊腰。
至于苏氏。
虽只受了点皮外伤,但人回来时却是高烧昏迷的,想必,这对叔嫂齐齐入狱,已经成了京城的佳话,慕容修光脚不怕穿鞋的倒无所谓。
但苏氏这次却是真的毁了。大概哀莫大于心死,才会落得这般凄惨的下场,回来后,几乎病得药石无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