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她相比,你连她的头发丝都不如?
这句话,并没有多么难听,可许安乔就是莫名的被戳中了痛点。
说不出来的难受,也许是最难受的!
她苦涩轻冷的笑了起来,笑眸里控制不住的溢出了泪花。
原来,她在傅守言的眼中,竟是如此的微不足道。
瞬间,许安乔像溃败的逃兵,连连往后退了两步。
傅守言神情冷冷收回捏她下颌的手,凝着她从眼角轻轻垂落的泪水,他的心脏,忽地像是被绳索紧紧勒住,循序渐进的疼。
疼得想紧紧抱住她。
可终究,还是掐灭了那个自认为可笑的念头。
他神情依旧冷峻,敛回目光,顾自往浴室走去,未再看许安乔一眼。
许安乔唇边的笑意越发苦涩,她盯着紧闭的浴室门须臾,心中定了定,毅然决然的走至床边抱起自己的枕头,咬咬后槽牙,走出卧室。
今夜,她决定与他分房睡,不再与他同床共枕。
与其憋屈的等着被他冷落,倒不如先发制人的冷落他。
她许安乔别的没有,骨气还是有的。
约莫半个钟,傅守言披着白色浴袍,从浴室里走了出来。
本想洗浴完去书房歇息,却在无意间扫了一眼空荡的大床,顿住了脚步。
他抬眸再次看清楚,床上少了一只枕头。许安乔不在房里。
蓦然间,傅守言心底像少了点什么,空空的。
可尽管如此,他也没想要将那点空缺的东西寻回来。
不是他想要的东西,也就没必要寻回来给自己添堵。
傅守言躺下床,侧着身躯,目光淡凉如水的凝着那个空荡的位置。
凝了须臾,终是忍不住伸出修长的手臂,手指轻轻落在上面,指尖传来丝缕的冰凉,渗入他心里的那亩荒芜。
那亩荒芜,曾经是那般的生机盎然。
可,自从徐南儿不见了之后,他的心脏,就像缺了阳光,缺了氧气,不再有生命力的东西生长。
那就像一片枯涸的桑田,寸寸龟裂。
直到,两年前,他遇见了许安乔,那亩荒芜莫名有了生气。
可今夜,看着这个空荡的位置,他的心,竟又荡回到徐南儿失踪的那一年。
那个大雨滂沱的夜……
缓缓的闭上眼眸,傅守言的手按在发痛的心口上,眼角悄无声息的溢出一缕冰凉的泪水。
你到底在哪呢?南儿…………
隔壁房间,许安乔坐在床上,怀里搂着枕头,呆呆的望着窗外的冷月出神。
许久,她幽伤的叹了一口气,虽然她有骨气与傅守言分房睡,却没骨气和傅守言离婚。
脸埋进了枕头,心瑟瑟的抖,她突然害怕天亮,害怕明天的到来。
那将意味着,她与傅守言的婚姻即将结束。
她真的不想,真的不想与他就此结束……
第二天,为了逃避离婚,许安乔将自己反锁在房间不肯出来。
“许安乔,你以为这样躲着,就是办法?”
门外,传来傅守言冰冷的声音,许安乔背靠在门板,都能感觉到他的寒气刺入她的脊椎骨。
她像个怂包一样,咬了咬下唇,没敢吭声。
“很好,有本事你就这样一直躲着。”
最后,她只听到傅守言落下这句话,就再无他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