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这知青是来干活的还是来发呆的?没见咱们都忙着吗?照你这拖拉劲,今晚要忙到后半夜了。”
“对不起对不起!”许丹咽下满腔怨念,打起精神干活。
社员皱眉看着她生疏的动作:“算了算了,你来摇手柄吧,扬谷我来。”
许丹被嫌弃动作慢,被撵到另一边摇手柄。摇手柄这活可不轻松,只有摇起来才能扬谷,因此需要时时刻刻出力气。
许丹累得快哭了,都不见有人来接替,莫非要让她摇一整天?
这时,一道堪称天籁之音的磁性男中音响起在她身后:“这种活哪能让个姑娘干呢,我来我来!”
冯军达卷着衬衫袖子,接替了许丹。
他路过晒谷场,看到昔日同学,本来想去帮她忙的,看到自己老娘也在,怕她看到自己就念叨对象的事,念叨得他头都大了,于是脚步一拐来了许丹这儿。
许丹放下胳膊的一刹那,舒服地想要呻|吟,看向冯军达的眼神透着无尽的感激:“谢谢你啊军达。”
“客气了丹姐,我看你累得不轻,要不先到边上歇会儿?”
“那不好吧。”许丹怕被人说自己偷懒从而扣工分,犹豫片刻,站在冯军达旁边看他摇手柄。
负责扬谷的老汉似笑非笑地瞟了他俩一眼,意有所指地说:“军达,你一个壮小伙子,不去地里收割,来晒谷场干啥?多大材小用啊。”
“我这不是来帮忙的么,又不要工分。帮忙还分场地啊。”
“咋地?你们红小兵还给发粮票啊?工分都不用挣?”
“那倒没有。”冯军达被老汉挤兑的满脸不高兴,“能不能别啥事都拿粮票、拿工分说话啊,俗不俗!”
“嘿!不拿这些说话,你靠啥吃饭啊!”老汉气乐了。
许丹借机打圆场:“军达是个好同志!满心满眼替公社服务,这种无私奉献的精神值得咱们每个人提倡、学习!”
冯军达被她夸得满面红光。
老汉见状,扯了下嘴角,暗地里直摇头:现在的年轻人啊,一点不务实,还听不进劝。再多嘴说下去,没准要被当成反派批了,还是少说多做事吧。年轻人的事少管。
那厢,清苓正听社长媳妇八卦刘继红的事。
“那姑娘胆子真大,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居然说什么抱就抱了,总比嫁给个傻子种一辈子地强……理是这么个理,可那么多人在呢,能这么嚷嚷么。不说把林老根一家得罪死了,单说你把这搂啊抱的不当回事,以后谁家还敢来说亲啊……”
清苓也听得直咋舌。刘继红可真豁得出去。
“其实吧,大柱那孩子就是傻了点,干活那一把子力气,绝对没话说。人也勤快,爹娘指哪他干哪。不像村头那几家小子,成天吊儿郎当、爹娘吆喝地再起劲,也依旧懒懒怠怠。要不是这年头风声紧,偷鸡摸狗那都是常有的事。喏,就跟你小叔年轻时一副德行,如今看刘巧翠的下场,就知道嫁给这种人没好日子过。所以说,嫁人啊,一定要把眼招子放亮,苦点穷点没关系,只要两人心齐,肯定能把日子过好……”
清苓认真地听着,不时点个头。社长媳妇这是在给她指迷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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