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保国确定的很,蒙着面还报姓名这种事儿,实在是太像燕飞的作风——以前这厮就有过类似的事情,还美其名曰报复人要是不让人知道,那就不够解气。
至于说为什么违反规矩打电话,这其实也不算什么——指派自己去配合省里来人办案的,不可能不知道自己和燕飞有亲戚。退一万步说就算忘了这点,也总该知道自己是出身三岔河乡。那么派自己出来的意思不就明白的很了吗?就是让自己通风报信的,免得让燕老板糊里糊涂的没个准备。
说白了就是人人心中都有杆秤,办好事的人和不干什么好事的人,大家心里有点偏向也正常得很。
只不过林保国没想到的是,自己都这么说了,燕飞还是继续喊冤:“保国舅,你可别冤枉我,到底出了什么事儿,你和我说清楚啊?”
林保国虽然生气,但是听到燕飞这么说,忍不住对自己的判断也产生了点怀疑:“昨晚上曾照坤在省城挨了打,打人的还说自己是燕飞,不还钱以后还打他……这事儿不是你干的?”
“他挨打了?”燕飞语气中透着一股子幸灾乐祸。“他挨打那不是好事儿吗?我倒是想是我干的,不过真不是。昨晚上我一直在实验室里,陪着刘进学和杨红旗熬了一个通宵,还写了几千字的文章,这点戚教授都能为我作证。你说,我怎么能跑到省城去打他一顿?”
林保国就纠结了:“真的?不能吧?怎么这事都像是你干的啊?”
“真不是我干的!”燕飞矢口否认,接着继续幸灾乐祸。“保国舅你给我说说,他被打的怎么样?有没有断胳膊断腿,或者干脆被打成半身不遂啊?”
林保国沉思了一会儿,觉得自己有可能真冤枉了这个外甥,于是给他解释道:“具体我也没了解太清楚,省城的人估计中午前就能到,等他们到了再说吧!只要不是你干的,那我就放心了。你安心学习,别的事儿就不用管了,咱们不会让谁冤枉了你的。”
挂上了电话,燕飞嘿嘿一笑,把遮挡自己的课本拿到一边,听着上课铃换了个课本,就准备继续上课。
没想到接着电话又响了,这次的电话有点莫名其妙:“燕老板是吧?过一会儿有省城的人去你那里,调查昨晚上曾照坤挨打的事儿。”
说了一句电话就挂了,连个姓名都没留。
幸亏燕飞的记性好,听得出这个声音似曾相识,好像是车被砸的那天晚上,听到过的某个声音。
还是那句话,人人心中有杆秤。这个报信的连名字也不报,也没指望燕飞能猜出自己是谁以后给自己什么回报,无非是觉得曾老板那样的人挨打活该,不管是不是燕老板干的,报个信总是比不报的好。
燕飞挂了电话,拿出来自己昨晚上写的稿子,准备再润色一下。
早上戚教授着实夸奖了他一通,说他这个故事虽然开头写的有点离奇古怪,但是无论是对环境的描写,还是动植物的描述,都看起来挺像那么回事儿。故事情节也算比较能吸引人继续下去,如果认真修改一番的话,未尝不能发表到一些杂志上去。
因为戚教授的表扬,熬了一夜的刘进学和杨红旗都凑过来看了看他写的东西。刘进学对这种离经叛道的故事还没有戚教授的接受程度高,也就是因为戚教授在场才没说什么。但是杨红旗可是对偶像又吹捧了一番,说文章完全可以发表到一个叫科幻世界的杂志上去。
燕飞修改了一些笔误的地方,然后接着又写了下去,足足又写了一两千字的内容,这才接到场里的电话说有人找自己。
收拾好东西,燕飞就悄悄给老师比划了个手势,从后门悄悄溜了出去。
回到场里,就见到林保国三人。等林保国给双方介绍完,又说了几句让燕飞配合的话,那位小胡同志就开始问道:“燕飞同志,我们来有些情况需要了解一下。昨晚上省城发生了一起打人事件,挨打的人是曾照坤和他的司机,你认识吧?”
燕飞点点头:“认识认识,那家伙欠了我的钱不还,我正想收拾他呢!怎么?他挨打了?”
话说的不好就算了,装不知道这事儿的表情还有点假,弄的本来就是想来和稀泥的老胡都直皱眉头,现在的年轻人,都不能掩饰点吗?
小胡倒是没多想,回答道:“是的,昨晚上大概在凌晨一点左右,曾照坤的司机开车送他回去的时候,在青峰路口被一个蒙面人拦住殴打,身上多处瘀伤,还有两处骨折。你说他欠了你的钱,就是你承认你们俩之间有恩怨了是吧?”
燕飞点点头再点点头:“当然有恩怨,欠我那么多钱不还,我都想亲自去打他一顿。现在有人帮我打了,还正好省我一事儿!凌晨一点左右挨的揍,嘿嘿,半夜三更不好好在家睡觉,出去乱跑不就是找揍的嘛,真活该啊!”
小胡看着燕飞那幸灾乐祸的样子也是直皱眉头:“燕老板,事情是这样的。当时行凶者在打人的过程中,还承认了自己的身份,说他就是燕飞,这点曾照坤和他的司机都肯定过的……”
“这不是诬赖我吗?”燕飞立刻一脸冤枉的打断了他的话。“胡警官,我先说明一点,我想揍他只是想想而已,还没动手呢!不瞒你说,我媳妇就是省大法学院的,今年都大三了,被她熏陶了这么久,法律知识我多少也懂点……我这只是想想可不犯法啊!”
小胡和老胡都哭笑不得,小胡解释道:“是这样的燕老板,我并没有直接说你是打人凶手的意思。就是想问你一下,今天凌晨一点钟左右你在哪儿?”
燕飞顿时一脸恍然:“哦,是这样啊!凌晨一点钟我在实验室里,当时还有两个工作人员和我一起,你需要问的话我可以让他们过来。对了,还有戚教授也可以作证,今天他来的挺早,如果我昨晚凌晨一点钟在省城打人的话,他早上来的那个点我肯定不可能赶回来……除非我会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