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间我的脸应当都是红的吧。因为我已经感觉到整张脸,不,整颗头都在冒着热气,就跟夏天在阳光下暴晒一般,热气腾腾中带着眩晕。
不知过了多久,正当我思考我会不会成为历史上第一个被爱人吻到窒息而冤死的人时,沈恒誉终于放开了我,只是他放开前嘴唇擦过我的耳朵,吐出一句话令我觉得我的耳朵估计短时间内热气是散不了的。
他说:“你的嘴唇真下饭。”
该死。情话都是跟谁学的,说得那么、那么……令人心动。
“所以说你是故意在餐厅里亲我的?”吃完饭走出餐厅,沈恒誉突然把我抱进怀里,然后快速地奔跑进小巷里,在小巷里拐弯抹角的,然后突然在一栋小房子旁边停下,跟我讲述餐厅里他的发现。我恨恨地看着眼前不笑看着就很酷,一笑看着就很滑稽的人,一句话很不满地丢出去,甚至连自己在不满什么都没有搞清楚。难道是觉得他的亲吻不是因为情不自禁而不满?该死,这让我怎么好意思继续质问。
“是啊,当时情况有些紧急,所以……”沈恒誉面露犹豫,这在我看来更加罪不可恕。
“所以你就是为了引起守护那块玉的鬼的注意,故意高调地吻我,以便引起她的注意?”我将沈恒誉未说完的话说出来,一说出口才发觉自己话里所含的娇嗔。差点耳根子又要烧红。
“难不成……”沈恒誉笑嘻嘻地凑近,脸上满是戏谑的神情,一句话还没有说出来,就被我的口不择言打断:“难不成什么!你以为我会因为你不是情不自已吻我而不高兴吗!做梦吧你!”
刚说完,我就后悔了。该死,什么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我算是明白了。疼,是真的疼。
“哦~原来是这样啊~”沈恒誉脸上戏谑的神色较之前更甚,甚至连说话的尾音也翘得老长,于是我不得不横他一眼,又不愿意就此居于下风,于是我撇过头,重重地从鼻音里发出了一声:“哼!”
“乖,别不高兴。我们快点去找那只鬼拿碎玉吧。你也想快点把宝宝生下来是不是?”沈恒誉摸摸我的头,语气温柔地对着我说。每次只要他一摸我的头,我就觉得全身的细胞都被注入一种叫做温顺的东西,情不自禁想要听他的话,情不自禁收起自己的爪牙,任由他摆布。算了,谁让我喜欢他呢。
“哼。”我又发出一声由鼻音带来的单音字声。然后抬脚走在他前面,示意他可以走了。
他一把牵住我的衣服,不让我走,我以为他又有什么戏谑的话语想说,刚转过头想反驳,就发现他的脸色慢慢变得沉重。他直接一步上前挡在我面前,然后大手包住我的手,对着我点点头,边牵着我走边说:“不能轻敌。我们已经来到她的世界了。”
“嗯。”我还没有反应过来,只能跟随他的脚步机械地迈着步伐。
突然一句话透过空气清晰地跑进我的耳朵里,我的脑子似乎又有那种炸起来的感觉,于是我如愿地清醒了。
那句话来自一脸沉重可是话语丝毫不沉重的他:“我亲你的时候每次都是情难自禁的哦。”
炸出一朵鲜花的模样来,散发着恋爱的清香。
走进小房子就知道这个地方有什么诡异之处了。因为自从走近这小房子,我们就再也没出去过,每次走的路都是不一样的,可是每次走的路都会到达小房子的中央,每一次。
“这是不是传说中的鬼打墙啊?”我有些害怕地抓着沈恒誉的胳膊,深怕稍不注意他就从我身边消失,剩下我一个人独自面对这诡异的局面。
“别怕。这不是鬼打墙。”沈恒誉轻拍我的手,边解释道,“如果我没有猜错,这可能是能够将外来人困在幻境里的鬼。这种鬼我之前也有看到过,不过都没有什么出彩的地方啊,都是老套的戏法罢了。”沈恒誉前一句话还是慢悠悠对我低声解释,后一句话就突然间拔高了音量,似乎想要以此逼迫幻境鬼现身。
沈恒誉话音刚落,我就听见地面上沙沙的声音,转头四处张望着认真听,又似乎什么都没有,一回头,脸色突然间白了起来。
沈恒誉,不见了。
耳边不知道是从哪里传来的声音,似乎飘渺,又似乎近在咫尺,清脆的,凉薄的,令人心生绝望的。
“呵呵,这点激将法还不能够引诱我出来啊,不过弄点小动作总是可以的吧?比如把你那稳重的小情人引导到别的地方去处理,你说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