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冉可馨呆立原地,久久没有回过神里。直到屋外朱晓晓大力地拍了拍浴室门,“喂,小汪,你在做什么?”
她这才若有所感,闪电般站起身,轻轻擦拭过眼角,一层浅浅的晶莹赫然浮现于指尖。
“小汪,你快点啊!我想上厕所!”清脆的喊声从门外传来。
冉可馨拉开门的那一瞬间,微红的眼眶格外令人吃惊,她和晓晓这么多年来不知经历了多少大风大浪,吃过无数令人心酸的苦头。把自己反锁在室内痛哭失声这种事,对于她们而言就好像天方夜谭。
“你…你哭了?”朱晓晓早已涨红了脸,一双眼担忧地望着她,心知是因为刚刚景炎的缘故。
冉可馨风轻云淡地一笑,把她推入了厕所,“你快去上厕所吧,我没事儿,只是有点委屈而已。”
轻描淡写地将自己的感受一笔带过,不过是为了不让晓晓担心。她要是知道自己从春风得意的豪门贵妇,一下子即将坠落成身无分文的下岗职员,不知会作何感想?
和景炎的婚姻本就是一纸空谈,她可从未想过分走财产。而一旦离婚,只怕她秘书的饭碗也要丢了吧。
直到朱晓晓心急火燎地冲进厕所摒弃关上门,原本挂在冉可馨唇边的笑意,登时荡然无存。
她扬起小脸望着天花板,心中闪过一刹那的怔愣与无助。曾经的她在没有景炎的情况下也过得很好,可是从什么时候起,景炎竟然开始一点一点地入驻她的生命?
这一夜,无论是冉可馨还是景炎,都各怀心思,无法安眠。
窗外暖洋洋的阳光照入室内,抱着挤在同一张小床上的冉可馨和朱晓晓几乎同时睁开了眼。
“哎呦喂,我这身骨头哦…”朱晓晓跳下床伸了个懒腰,率先走去洗漱。
冉可馨也揉了揉自己酸痛的腰背,心中大大地叹息一口气,她不禁开始想念自己在景家的那张kingsize大床了。
可是如果睡大床的代价是要接受景炎的冷嘲热讽,那她忽然觉得宽度一米二的小床也并非无法忍受。
夜不能寐的她眼底果真又有一层淡淡的阴影,黑眼圈挂在雪白的俏脸上,愈加显得格外憔悴。
“小汪,你今天还去上班吗?”朱晓晓一边刷着牙,一边含糊不清地发出声音。
“去!”冉可馨坚定地道出一个字,随即爬起来给自己化了个淡妆,遮瑕液轻巧地掩盖了气色的不足,她冲着镜中唇红齿白的自己露出一抹微笑。
她现在还在正常上班,领工资,凭什么不去?
一旦景炎和她的契约婚姻告终,到时候给孤儿院孩子们提供的食材想必也会告罄,到时候还是需要她的工资来维持正常开支。
她拍了拍自己的脸颊,换好衣服后拎着包急匆匆地出门,又恢复了每日挤公交的辛苦生活。
“滴、滴……”
随着墙上时钟的指针一点一点挪动,景炎坐在老板椅上,转动着手中的钢笔,刀削般的俊颜上闪露出一抹若有所思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