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什么像啊?这就是我呀!陶伊轻叹了一声,轻抚了一下自己的咽喉,能说话多好,我会大声告诉你,月将军,我就是陶伊呀,这脸不像,可听声音总能听出来吧?
不过,他心里的自己优点还真多!若换成了荣延,那肯定就成了倔强、固执、狐媚……果真,喜欢上了,便是不同的,月魂,也是个好男人呢!送自己放毒血的小寒冰刀,送头绳,自己也是有福气,只是,不知如何才能回报了。
默默地跟在他的后面,只听他轻叹了一声,抬头,便看他伸手扯下了一片树叶,学着陶伊的模样,吹了几下,却不成调子。
他这是第一次在外人面前说起陶伊,那份喜欢深深地压在心底,只是单纯的喜欢,希望她不要受这么多的苦,现在挺好,又和陛下团圆了,又有了孩子,苦尽甘来。
听着那难听的叶音,陶伊便摘下了一片叶来,用袖子仔细擦干净,微微弯好,拉他站住,放到他唇间,比划着教着他方法。
月魂吹了几下,果然大有进步,二人便一人一片叶,或作了鸟鸣,或一支小调,往前方走去,身后树影摇摇,诺大的山林之中,只有这乐声在回响了。
“对了,你是如何被毒哑的?来,让我诊下脉。”走了一段路,他想了起来,便放慢了脚步,转身把手伸向了她。
陶伊连忙伸出右手去,他扣住了她的脉膊,仔细听了一会儿,便狐疑地说:“你并未中毒呀。”
不是毒么?那为何会哑?陶伊也楞住了,莫非是凤门的毒太奇特,他诊不出来?月魂又走近了一步,微弯了点腰,去看她的眼睛,眼睛明亮清澈,也不像有毒在身的模样。
陶伊看着他,真想在他的手心上写上我是陶伊的话来,可是,她害怕这周围会有凤歌的耳目跟着,至今为止,她还没有看到自己的孩儿呢,还有云墨,她现在也担心得紧。
强忍着,默默地低下了头,十根手指紧紧地扭在一起,那骨节都泛着青白色了,她还在使劲地扭着。
看着她的模样,月魂只以为她是心急,所以便放低了声音安慰道:“我先让人开几副调理的药,你先吃吃看吧,也可能是你骤然失去丈夫孩儿,气急攻心所致。”
陶伊苦笑着摇了摇头,她倒是想气急攻心一回,可是那女人连这个机会也没给她,不声不响地就把她的位置给霸占了,到了今天,她还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在那个民居里,又为何有人叫自己娘子,那自称捡了自己的男子又到底死了未死。
“别急,我朝还有一位十一王爷,他医术高超,世间无人能敌,一定能治好你。”月魂向着燕周的方向拱了拱手,低声说道。
是的,十一!阿简,现在我想和你说话不易,可是只要见到了十一,他一定认得出我!不过,阿简,若这些人都认出了我,你还在后面慢慢晃着,到时候休怪我揪你的耳朵了。
哗啦啦的水声在前面响起来,绕过几颗大树,前面赫然是一个小瀑布,潭水绿幽幽的卧在那里,像这林中的一块宝石。
“到了。”月魂转过身来,背对着潭水,低声说道:“去吧,我帮你守着。”
陶伊福了福身子,从他手里接过水囊来大步过去,水微凉,很舒适。她把水囊注满,小心地放到了一边,然后看了看背对着潭站着的月魂,微微红了脸,飞快地褪去了衣衫,然后慢慢往水中走去。
身子,凉凉的水把有些发烫的身子包裹住了,她反过手去摸着自己的背,背上的伤全没了!这些日子以来,她常去摸这背,每次心里都是百味杂陈。以往,想它们消失的时候,它们固执地呆着,现在多希望它们存在呵,可是它们却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会草草相信一个顶着阿泠的脸,没有疤痕的女人是陶伊吗?那凤歌装得如此像,连疤痕都扮了过去。若给他时间去查,凤歌只要稍微觉察到他的怀疑,那恶毒的心肠中会不会又冒出什么坏主意来?
她往后慢慢倒下,然后双腿轻一蹬,便轻巧地浮在了水面之上,仰望着天空。
天色已经慢慢暗了,暗蓝色开始一点点吞噬这寂静的山林,远处,隐隐有士兵们的歌声传来。她并不游动,只凭自己这样浮着,闭着眼睛想着接下来要走的路。
这次醒来,她明显地感觉到自己的变化,之前在身体里面乱窜的那股力量没有了,可是又觉得这股力量全部聚集在了丹田处,只要一发热,这丹田处就烫烫的。以前她是不会游泳的,可是现在她到了水中,却可以非常熟练地浮在上面。还有,她的身子现在非常怕热、喜凉,就和阿泠一模一样!这冰凉的水,依着她以前的身子,是绝不敢下来的,可是现在却爱极了这种感觉。如若不是看到自己面前这些熟悉的面孔,她真是会以为自己留在了前世,自己就是阿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