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袭上心头,让她不禁神色一顿。为了掩饰,她很快将目光转向了旁边的那个女子,一看到对方的长相,她很明显的一怔。
“问歌,怎么了?”北君沐关切道。
“没事。”林问歌摇头,想着确认身份的事可以慢慢说,便咽下了询问的话。念着这两人是救了宝妹的人,她很是正式地起身一拜,极其认真道,“多谢两位救我女儿,他日但有差遣,只要我林问歌能做到的,必不推辞!”
言老动了动唇,却半晌说不出半句话来,他看着面前躬身下拜的女子,心中涌出奇异的激动感,他的眼眶不由得浮现出湿意,却连他自己都不明白这是为什么。
“我……我叫於言。”最终,他听到自己这么说道,那声音遥远地好像从蒙蒙雾气中传来,带着明显的些许颤意。
在座的人疑惑不解地看向戴着面具的他,连林问歌也直起身纳闷地看着这个不愿以真容示人的中年人,虽然她对内心的感觉莫名所以,但早就心境空明的她已不易被这些许感觉影响,自是很快摆脱了那种奇怪的感觉。
“四儿。”旁边的四姑娘担忧地看了看於言,见他没有大碍才酷酷地报上她的名字,想着养父最近真是太不对劲了,好几次都露出这种异常,她决定回头一定要好好问问。
“言老,四姑娘,我刚刚绝非虚言许诺,两位日后若有所需,尽管来找我林问歌。”想到日后不定身在何方,她微微一想便掏出两枚玉牌,一一送到他们面前,“要找我时就捏碎它,不出一刻钟我必赶到。”
黎彬怀疑地上上下下看了几眼林问歌,有点不悦道:“就凭你一个不会武功的寻常女子?你虽是君沐的朋友,我也不许你欺骗言长老,哪怕言长老日后根本用不到你的承诺,也不容你一个小辈在他面前胡言妄语!”
北君沐张口就欲辩解,哪知黎彬按住他,干脆不让他帮腔。
林问歌转身看向黎彬,此时的表情就不像对着於言和四姑娘那般了,只见她美目一眯,绝美的脸微微抬起,没有笑意的容颜看起来清傲无比,一种与生俱来的尊贵非凡从骨子里透出,她站在那里,衣袂却无风自动,垂在背后的青丝像是被轻风托着般飘荡,明明静立在明堂之中,但看在人眼中,分明像是站在九天云霄,那么得如仙似神,清逸绝伦。
“武皇五品?以你现在的年纪,资质不过尔尔,想来黎家在外备受打压吧?”林问歌的声音如天籁般动听,却满含着一种将天下踩在脚下的强势感。
她这话一出,黎彬的脸色骤然阴沉难看,像是被戳中了痛脚,难堪到了极点,却偏偏这说的是事实,他无力反驳。
这回是个人都看出,明明丝毫会武的气息都没有,但林问歌绝对不可能是个普通人,单凭她此时无风自动的青丝和衣衫,世间就没几人能做到。
“黎彬,我林问歌长这么大,还从未有人质疑过我,你是第一个,我记住你了!”她的发和衣衫服帖落下,静的就像刚才动都未动过,转眼间她又成了一个丝毫真元力波动都不见、半点内敛的势压都没有的普通人。
“君沐,抱歉,让你为难了。”林问歌向北君沐致歉,她现在和黎彬毕竟是陌生人,若非北君沐之故,人家又怎么可能放她进家门?她却当面就来了这么一下,纵使她不在意对方会不会因此心生怒意或者忿然,但她在意北君沐的为难。
能让她顾虑至此的,这天底下恐怕也就他北君沐一个了吧?
清雅如兰的男子笑容温暖,满眼柔和得像是盛满了粼粼水波,他摇了摇头道:“不妨事,我知道歌儿心高气傲,最是不愿任人弯折质疑,你知道的,只要是你想的,我赴汤蹈火必为你达成,又怎会在意这些?”
林问歌闻言立刻撇开了头,连和他对视都不敢,她心中苦涩蔓延:君沐啊君沐,你明明知道的,这般深情……我根本无法相酬的啊!
於言、四姑娘和黎彬就见那女子撇开头的时候,北君沐眼中的光瞬间黯淡,适才本来淡了几分的忧郁之气如洪水般立刻将他淹没。
黎彬满眼的恨铁不成钢,他不满地瞪了眼林问歌,为好友不值的同时又万分心疼,在他看来,北君沐这般容貌好、性格好、实力好的男人,怎么就有人视而不见、死都不要呢?
“你们聊,我先带孩子们去休息!”林问歌远不似刚才表现出的那般强势,而是反差极大地牵着两个孩子落荒而逃了。
屋子里就剩下了三个人,气氛沉寂无比。
“君沐,你这又是何苦?天下又不是只有这一个女人!”黎彬劝道。
北君沐露出个比哭更难看的笑容,伸手盖住了眼睛,任悲伤肆意流淌,他的声音带着压抑的哭腔:“可这天下却只有一个林问歌啊!”
“你不懂,我少年时遭人暗算重伤不治又容颜尽毁,是歌儿以灵药复我容貌、救我性命,可惜我与她缘分浅薄,几年后再次相见她已为人母,我以为我出现得足够早了,却不料有个人比我还要早得多。”
黎彬听到这里也明白不是劝一劝就能放弃的,但心向好友的他却迁怒了:“哼,依我看定是这女子时近时远给了你希望,又不肯接受你,这样的女子真是不堪!”
北君沐猛地坐起,很执拗地盯着他:“黎兄,不要说歌儿坏话,她是这世间最美好最美好的女子,温柔笑着的时候,使坏的时候,冷酷的时候,傲然的时候,无论什么样的她都那么美好,没有任何一个女人能比得上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