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长老皱着眉抚额而坐,搁在椅子扶手上的手不停地轻轻敲击,“我觉得可能是意识不在体内的缘故。”
“意识不在体内?这是什么意思?”有位长老不解道。
云起和三长老也纷纷看向大长老。
“这只是我的猜测,所谓意识不在体内,即灵识脱离躯体游离在外,也可能是现实中的某个地方,也可能是不存在的某个空间,比如说幻境中什么的。”大长老简单解释起来,“不过,据我查的记载看,这种情况虽有人出现过,却极为罕见,且一般是患者灵识太弱或者受了重创所致,轻则永远沉睡不醒,重则命陨魂消。”
云起突然打断,语气坚定得不可思议:“不可能,歌儿的灵识极为强大,之前虽的确受创过,却绝不至于到离体的程度!”
灵识极为强大?
在座的人对床上昏睡的绝美女子投以质疑的目光,在他们看来,这女子年纪轻轻,看面相不过二十出头,即便天赋再高,至多也就到武帝之境,武帝之境的灵识能强大到哪儿去?怕是连集中精神炼一天丹都勉勉强强吧?
“那你怎么解释她现在的情况?”大长老有些恼,只觉得这小辈好生无礼,明明是求上门来让他瞧病的,现在他说出了病因又不信,到底是要闹哪样?
云起眉头拧的死紧,慢慢坐到床边,握住林问歌搭在床沿的手爱怜地摩挲,良久,他浑身一震,之前那个隐约的猜测从三四分变成了七八分:“难道是……该死的,那什么尊主到底是哪里冒出来的?”
“云起,什么尊主?”三长老挑眉反问,直觉的云起有什么瞒着他们。
为了弄清楚林问歌昏迷的原因,云起也顾不得什么保密不保密了,当即将林问歌服下绝生丹后发生的事仔细说了一遍,比如骤然悬浮空中,出现了元神星蕴、及后来醒过来却不是本人,以及两个自称是“天氏子孙”的跪拜于那个苏醒的陌生“林问歌”,还恭敬地叫了“尊主”等等。
“天氏子孙?”一位长老看向三长老,“三长老,您见多识广,可听过这样一个家族?”
“尊主?什么尊主?天之大陆有什么尊什么主的吗?怎么从来没听说过?”大长老虽醉心丹道,对外界的事却并非一无所知,此时眉头皱的能夹死苍蝇,也跟着提出了疑问。
三长老凝眉回想了半晌,摇着头开了口,语气里满含着疑惑:“我记忆中天之大陆从未出现过天氏家族,就连拥有如此罕有姓氏的人都不曾听闻,至于尊主……似乎还没听说哪个势力的首领是这样称呼的。”
“云起,你这个妻子究竟是何来历?元神星蕴这种传说中的东西,怎么会出现在她身上?而且还是头只存在于传说中的神龙?”
“是啊,云起,你没搞清楚这女子的来历就娶了她吗?这决定也太过草率了吧?”
云起不愿听这些,正色反问:“我需要搞清楚她的来历吗?对我来说,只知道她是我此生唯一的妻子。”
众人默然以对,这两天他们都看得出云起对妻子的重视,却没想到会重视至此,这在阴家的确称得上奇葩。
谈到这里,林问歌昏迷的事自是无疾而终,云起内心的失望可想而知,至此,他便知道,想要找到林问歌苏醒的法子,便只能去比武打到第一,争得阴家家主之位,从那些地皇宫所藏的古籍中找了。
地皇宫前偌大的广场上,被分割成八个区域,各自搭了一座比武台,广场周围排了一圈看台,唯有地皇宫正门处,是座恢宏巍峨的城楼,两边各延伸出一道高高的城墙,这般建筑,若是林问歌在场,绝对会叹一句“真是不亚于紫禁城的天安门啊!”
今天是比武的第一天,云起和阴岑起混在丹学院的队伍中,观看着比武台上的对决,通过丹学院,云起成功报了名,现在只等着唱名便可上台。
“云起,你看那边第一个台子,那上面现在占上风的是阴风起那边的,还有第三个台上落下风的,也是他那边的。”阴岑起站在云起身边叽叽喳喳,没多大功夫就把正在比武和台下站着的,一一提了个遍,重点告诉了云起哪些是阴风起的人,那些是中立的,那些是看不惯阴风起他们的。
这些信息之前并无人说,云起就是为了这一点,也只能忍着阴岑起的聒噪,本来他就想着设法了解一下现如今地皇宫的形势,可清他们到底是杀手联盟的人,在这阴家主场的地皇谷,到底无法行动自如,若动作大些,怕还会引起注意。
在丹学院的这一个多月,他也曾想过去外面寻那些专门买卖消息的地方,他的空间戒指里尚有些晶石,买些消息也不是不可,然而……
云起低头看向怀中仍旧昏睡的林问歌,他买来的鹅黄裙衫衬得她脸色尤为病弱,阳光一打肌肤仿若透明,这样的爱妻,让他心中焦急忧虑不已,哪还有心思出去干这些事?
再说,他也不敢、不能、不舍离开她身边一时半刻,哪怕只是坐在她床边一言不发,也能让他心中稍安。
清带着杀手联盟的其他人分散在云起左右,他们的注意力始终集中在林问歌身上,压根不理会周遭的一切。
“一百三十四号,阴云起对阵六十九号马肃。”
随着这声唱名,云起身形一顿,抬眼往边上一扫,分散开呈守护之态的清当即向他走来,从他怀中接过了林问歌。
云起没有说话,只是眼神中表露出了拜托之意,其实他对清等人还是放心的,毕竟这些都是天梦瑢的人,而天梦瑢是林问歌的大哥,还是个妹控属性的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