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留在北京了。”薛冰笑道:“你不用担心我。”
我随口而出道:“我能不担心吗?再说,你留在北京做什么?”
“你真的担心我?”她浅笑着问,又说:“北京那么大,难道还容不下我薛冰?”,她的话让我一时结舌。
我看一眼一边站着的历玫,欲言又止。
历玫似乎感觉到了我的不自在,她偷偷笑了一下说:“我先回去准备准备,你好了叫我。”
历玫一出去,我压低声音说:“冰儿,你这是怎么了?怎么突然不想回去了?”
薛冰被我这一句“冰儿”叫得愣了半响,好半天才幽幽地叹口气说:“陈风,难为你还记得这样叫我。就冲着你这一声叫,我就不后悔自己做的事。”
薛冰的这句话,让我想起全毕说的话来,难道这中间是薛冰起了作用?可是除了她,谁还能知道我们要办的事,谁又有闲心来关心我们要办的事呢?
“冰儿!”我喃喃地叫,眼泪蒙上眼睛,心痛异常。
“你在哪?我去找你。”我冲着话筒喊:“你跟我出来,一定要跟我回去。”
“你不用来找我。你也找不到我。”薛冰温温柔柔地说:“我还能回得去吗?我回不去了。不过,我会活得很好的,你放心吧。”
“我能放心吗?”我吼道:“薛冰,要是你还有半点责任,就必须跟我回去。”
“责任是你们男人的事。我一个小女子,谈什么责任呀?”薛冰假笑着说:“陈风,这么些年来,我一直觉得自己对不起你。我一直在找机会弥补对你的缺憾。这次我终于找到了,就让我为你牺牲一次吧。”
“我不需要。”我吼道。
“你需要,而且一定需要。”她突然哭了起来,抽噎抽噎地说:“如果我按照徐孟达的意思去办,你这次想办下批复的事,根本就不可能。我也不瞒你,我假传了徐孟达的意思,让你顺利办下来了批复,我还有什么脸面去面对徐孟达?”
“你不用面对他。”我说:“你还有我。”
她冷笑起来,说:“你还是我的吗?我都是三十多岁的女人了,这些事我还能看不明白?当然,我明白你的心,就好像我自己明白自己一样。在我心里,你是我这一生唯一的爱人,我告诉你,我不会再爱上别人,包括徐孟达。我只属于你!”
我的心痛彻心扉,这些年来,我总是将自己麻痹,故意不去想她,就是想将她在心底尘封起来。
“可是孟达没有你,他会活不下去。”
“没有我,他一样活得很好。”薛冰浅笑着说:“这么些年来,我也想过很多次,但最后我还是觉得要对得起自己,我不能与一个自己不爱的人厮守终身。那样既是对不起自己,也对不起别人。”
“你们在一起已经很久了。”我提醒着她。
“是,我们在一起确实时间不短了。但我们还如过去一样,大家只是朋友,并不是爱人。”
“孟达会甘心?”
“我管不着。我也没欠他的。”
“冰儿!”我颤抖着说:“我要见你。”
“不见了。”她的态度斩钉截铁,随即又温柔地说:“要是有缘分,我们以后总会再见面的。”
“我现在要见你。”我气急败坏地喊。
“你见我做什么?”她轻轻地笑,似乎很轻松地说:“陈风,这次能帮到你,我了无遗憾了。我再告诉你一个事,我的身子,这一辈子除了你,再没男人沾过。你相信吗?”
“相信!”我差点哭了,面对挚爱你一生的女人,再坚强的男人也会如玻璃一般的脆弱。
“回去好好做事业。你做好了事业,就是对我最大的安慰。”她叹了口气说:“我要挂了,电话号码我也要改了,以后你就不要再打我电话了。”
“不要挂!”我声嘶力竭地喊。无奈电话在叮咚一声后还是挂了,我紧接着拨过去,传来的却是关机的提示。
我拉开门就往楼下跑,我要赶在薛冰消失前拦住她。
刚下一层楼,背后传来历玫的喊声说:“不用去了,冰姐昨天就退房离开了。”
我站住脚,疑惑地看着她,问:“你都知道?”
历玫抿着嘴笑,说:“我知道什么呀?我是昨天去找她,才发现她不在的。”
“你怎么不告诉我?”我朝她吼,声色俱厉。
历玫被我的样子吓住了,她吐着舌头,朝我扮一个鬼脸,嘀咕着说:“我怎么知道?我还以为你知道呢。”
“我知道个屁1我颓丧地垂下头。
手机又响了起来,难道是薛冰?我手忙脚乱掏出来,看也没看就贴在耳边喊:“冰儿,冰儿,是你吗?”
手机里一片沉默,良久传来一阵笑,说:“是我,花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