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萌之所以御驾亲征来,很难说不与自己父亲有关系。
这么大的事为什么不通知我?陈萌说,市长在她来之前,特别嘱托她,不要让外界的纷扰将我的工作计划打乱。工业园区的升格,关系到方方面面的问题。只有一门心思去完成这项不可能完成的任务,才会破解园区存在的问题。
毕竟,一白遮百丑!
陈萌让我跟着她一起去信访总局门口,我断然拒绝。
市长没告诉我,必定有他的考虑和安排。我不能贸然出马!
“去不去?”她质问着我。
“不去。”我丝毫也不留余地。
“真不去?”
“真不去。”
“哪你安慰一下我,我去。”陈萌瞄了我一眼,居然有一丝羞涩爬上她瓷白的面颊。
“怎么安慰?”我犹疑地问。
“随你。”她低下头,看着自己的脚尖。
“我在这里等你。”我说,伸手将她揽到胸前,闻着她发间的淡淡清香,心神一荡。
“我不回来了。”她轻声说:“从这个门出去后,我就直接回衡岳市了。”
“那么有把握?”我惊奇地问。
“你说呢?”她微微一笑说:“只要用心去与他们交朋友,他们都会听你的。不过,我今天对他们的承诺,你以后一定要兑现。”
“你会给他们什么承诺?”我有些担心地问。
“不会让你太难做。”她挣脱我的怀抱,扬起脸来轻轻一笑,头也不回地往外走。
我跟着她下楼,看着她往人群走去,自己停住脚步,远远地看着她。
人群中驻京办主任像个陀螺一样的在转,他似乎看到了昂首阔步走过去的陈萌,愕然半响,突然举起手来高声喊道:“陈记者来啦。”
人群一阵沉寂,随即如潮水一般的往陈萌身边涌过来。
我淡淡一笑,转身离去。
陈萌这次来,解决了我的心头大患。一直让我揣然的名单事件终于沉寂下去了。我知道陈萌心有不甘,但她不会再就此生出事来。也就是说,素雅的上访与老残之死,正式终结。
不过,工业园区农民的上访,又成了我新的担忧。
尽管此事与我没太多瓜葛,但现在的园区我是老板,出了事,我一样跑不脱。
我掏出电话打给万晓,不知道这个老家伙的警务室落实得怎么样了。
万晓在电话里告诉我说:“老弟,这点小事,你就放一个万个心。老哥不会给你添堵,只会给你排忧解难。”
我笑道:“万局,有你这句话,我还有什么话说?”
万晓压低声音说:“老弟,你这个人,是真君子。老哥帮你,就是帮自己。不说了,一切都在不言中啊!”
他哈哈笑着挂了电话。
这老家伙在经历一段时间的惊心动魄后,终于明白了站队的重要性。
倘若万晓在上次的调查中有丝毫的不坚定,我估计衡岳市官场的历史就得改写。
像他这样的老官油子,见惯了官场上风云诡异,看惯了人世间的喜怒哀乐,岁月将他们已经磨得通体油光水滑,像一粒滚珠一样活泛在关系里。
走了一会,感觉肚子有点饿,我找了家面馆,刚坐下,手机就响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