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坐到孙莎莎旁边,轻声说了几句话。果然对方的表情瞬间就从不情愿变成了打了鸡血的备战状态。“你说,要怎么做?”
唐允翘起嘴角,果然对付不一样的人就得用不一样的手段。像孙莎莎这种不明白大义的,讲半天道理也是白费。但是只要涉及她自己就变得无比好说话。只要和她讲明白孙菲菲就是反抗包办婚姻的典型,将来她在家里,就没人敢再给孙莎莎搞包办那一套。前面已经有个女儿是受害者了,家长还好意思再把二女儿也推火坑?
何况孙莎莎私下肯定也害怕二老的想法,万一也动不动就把她许配给一个和邵凛空差不多的花花公子,自己的后半生就完了。这时候把孙菲菲这尊佛请回家,无形之中就是给家长施加了压力。告诉他们“你不能像对她那样对我,否则我也会变成这样。”简直是万分有力的活例子。
唐允拿筷子蘸着番茄酱,在盘子上写了一个“蓝”字。
“你的意思是咱们应该找到蓝明祁?”孙莎莎摩拳擦掌,“然后怎么样?灌辣椒水、坐老虎凳、或者直接让他下半辈子生活不能自理?”
孙菲菲满嘴都是果酱,惊恐的抬起头来“你们要对明祁做什么?”
唐允和孙莎莎互相对视一眼,同时冷笑出声“不干什么,陪他玩玩。”
下午四点,静心茶楼。
邵峻琪托着手机,眼睛直愣愣的看着前边。但实际上那里只有一颗盆栽而已,傅翩想捅他一下,手刚碰到对方的胳膊,邵峻琪就啪叽倒在桌子上。完全睡着了。
傅翩并不知道自己刚才一瞬间就把邵峻琪静心练的“伪出神大法”破解了。因为经常要面对不能睡觉的状况,有些人就会苦心练习出表面上是在出神实际上是在睡觉的一门武功。邵峻琪也是如此,因为真的是...太惨了。
太惨了,吃了那顿有史以来最漫长的饭,上菜速度本来就能上世界纪录,但是那四位前辈似乎非常喜欢细嚼慢咽,一边推杯换盏一边吃,不知不觉娟娟入流吃了两小时。正当他们觉得可以解放回家睡一觉然后吃晚饭的时候,忽然有人提议,不如咱们去喝茶吧。
然后,出于那个灾难的决定,他们就到了这里。
一壶茶,又是两个小时。
邵峻琪盯着那只茶壶,明明小的也就和拳头那么大,他都怀疑用口水就可以装满。但四个人就是没完没了的在那里倒、品、夸,然后聊天扯淡,寂静欢喜。最后干脆拉了一桌麻将出来打,满屋子都是哗啦哗啦的清脆的推牌声音,在安静的茶楼里格外刺耳。
最关键的是,完全没他们说话的份儿。
他、傅翩、伏岚,三个人就宛如人肉背景。除了瞪着他们互相讨论茶叶沫子的一百种妙用之外,就只剩下发呆的份儿了。
而且出于礼仪问题,他们既不能发火也不能一走了之。毕竟是邵氏的前辈,万一因为自己的疏忽一转头投奔了邵力学的对头,那自己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于是这场面就变得有些尴尬,邵峻琪和傅翩死撑着,伏岚则是有点呆,三个人各自保持着自己的状态,谁也不说话。
分针转了又赚,三十分钟过去了,六十分钟又过去了。
五点钟,牌局里终于有人起来伸了个懒腰。“哎呀....”
邵峻琪和傅翩对视一眼,立刻决定起身告辞。
不料伸懒腰的马天宇捂着嘴问道“时间到了吗?”
钟丽君点点头,“差不多到了吧。”
四个人忽然说好的一样站起来,把包间的窗帘一拉,然后关紧门。杨白灼从公文包里掏出来一个微型投影机,红外线教学器,一叠文件,然后掏啊掏,最后又找出一个指甲大小的黑盒子。
伏岚看着几个人瞬间就从资深赌徒进化成商业间谍,不由好奇的碰了碰那个黑色匣子。“这是什么?”
“反窃听器。”杨白灼干脆地说道。然后拿起来在屋子四周转了一圈,“如果有窃听装置,这玩意儿就会发出蜂鸣声,防止有人偷听。”
“那要是人来偷听怎么办?”伏岚很感兴趣的问道。
“很简单滴啦。”马天宇拉开门,然后往门口洒了一圈类似于白灰的东西。然后又在怀里找了找,拿出一块泡泡糖嚼几下塞住门缝。“几要有人想偷听,那绝对会踩到香灰滴啦。”
“你还拿了香灰?怎么不给我用用?”秦铸钢对战友的做法很是不解,“我这后脑勺到现在还疼呢。”
香灰在偏方里可以止血和消炎,马天宇摇摇头。“不可以给以用滴啦,我撒的辣是蚊香灰。”
“蚊香灰还可以理解,但是你为什么要说粤语。你不是大陆人吗?”
“离懂系么,我这系在离惑敌人的视线。Burntheereny!”
“....”
“好的,接下来我们进行第一次邵氏内部秘密会议。”钟丽君打开一份文件,“请大家认真听,因为这涉及到你们能不能好好回家迎接你们的老婆孩子的问题,还关系到你们其中单身的能不能找到老婆和孩子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