莎莎刚要好意提醒“不如你们离婚算了”,桥归桥路归路,以后完全可以各玩各的互不干涉。邵凛空走他的阳关道唐允走自己的独木桥,而且没有感情的婚姻肯定是不幸福的,估计同床异梦的话也坚持不了多久。万一以后两个人兵戎相见,互相操刀互砍就不好了。她家原来的对门就是一对夫妇,男的包养情人女的玩小白脸,结果某天矛盾爆发互相看不顺眼,一个拿花瓶一个拿剔骨刀,最后两个人都进重症监护室了,一岁的孩子饿得哇哇哭奶奶只能冲奶粉喝,瘦的和猴子一样。
不如早解决早好。“早死早超生”绝对是解决大部分拖延导致痛苦的诀窍,孙莎莎是这么以为的。如果英国维多利亚女王早两天死,那工业革命早爆发一百五十年科技提前进步。如果清朝皇帝早两天退位,就没和平帝制什么事可能从民国直接过渡到解放了。中国少很多压迫,国富民强。
唐允对此的反应是双眼放空,“孙莎莎同学,我就很奇怪,你这惊人的想象力是从哪儿来的?”
孙莎莎:“蛤?”
这个天马行空的姑娘并没有发现自己杜撰了整个剧情,什么夫妻不和什么婚内出轨,都是她自己编出来的。至于全程高能的预想,什么未婚夫和入赘,都是——
“瞎想出来的,我呸。”
她恨恨的开车,“哦,对了。因为我们之前认识的缘故,据说他妈妈最喜欢姐姐型的女生,邵峻琪还去和大他五岁的女人相过亲呢,离异带孩子的都有。”
在孙莎莎的下巴掉下来之前她又补充道,“还据说他这么久不结婚是有原因的,他是个GAY。’
“还是GAY里的受。”
“还喜欢像自己堂哥那样的男人,邵凛空那种的。”
另一边的H市,从地上爬起来的邵峻琪打了个结结实实的喷嚏。“奇怪,谁在咒我?”
“这实在是太难以接受啦!”孙莎莎喊道,“贵圈真乱!乱到不能忍!”
喊完她又问道,“对了你来这里干什么?”
唐允的脸有点黑,握着方向盘的手都不稳了。“自取其辱。”
夜里八点钟,夜色笼罩下的甘松县城。
均瑶杂货店早早就关了门,县城里到了晚上没生意,不存在24小时营业的这种概念。到了八九点钟人们就都关门回家去看电视了。李崇霄把卷帘门拉下来,最后环视了一眼门外。除了墙角上蹲着的黑猫外,别无一物。
周围静的能听见蛐蛐叫声,路灯的残光打在月季上,染出残败的颜色。他最后看了一眼喵喵叫的黑猫,转身从屋子里端出一小碟鱼来。
黑猫飞快的扑上去,对着鱼肉大快朵颐。尾巴晃来晃去,为这平白得来的一餐高兴。猫腿上一道显眼的白印,上面没有毛,像是被烫出来的。
猫才是最不会有恩仇感的动物,既能对殴打过自己的主人既往不咎,隔天又出现在厨房里偷食。也不会对任何施舍自己食物的人抱有好感,顶多是来得更加频繁,然后用那双猫眼看着你索要食物而已。
追逐和进食就是它们生活的全部,不需要有多余的情感。嗟来之食和正常的饲养投喂没有任何分别,同样不值得感恩和铭记。隔天它们又会出现在某条街巷里继续乞讨,这就是猫的原则。
猫嘴舔着盘子,发出特有的呼噜声。李崇霄没有收回碟子,而是把卷帘门一拉,彻底将杂货店封闭开来。
夜色中没人注意有个黑影抱了箱东西过来,那个黑影观察了一下,确定杂货店关门了以后就把箱子放下,把进食的黑猫不耐烦的往边上赶了赶。“去去去,边上玩儿去。”
黑猫不满的叫了一声,还是屈服于那人的威力,含着最后一口鱼肉离开了。孙莎莎鬼鬼祟祟的从箱子里搬出刚才在超市买的东西,两挂十五万响的鞭炮,一件二踢脚,打火机,还有乱七八糟的能买到的烟花,都是根据超市老板买的噪声巨大的那种。放起来保管惊醒半城人,超市除了过年很少能卖的动鞭炮,一看有冤大头过来买眉开眼笑的,恨不得把所有品种都给她们安利一遍。
她掏出打火机,把两挂鞭炮呈对称在杂货店门口散开,然后迟疑了一下是同时点还是分开点的问题。最后决定还是一起点的效果比较大,然后她努力的把鞭炮和二踢脚的引线绑在一起,“噌”地点燃了打火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