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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了想, 眼见苏景还是眼眸低垂看着手中的清茶,仿佛那茶中蕴含中无穷奥秘的模样,骂了一声娘,站起身抱拳道:“端贝勒, 实不相瞒,我在蒙古已给淑谨看好一门亲事,乃是厄鲁特部的纳罕达尔济, 正是不满意我给她定的这桩婚事, 在外面才暴躁了些。还请端贝勒您多多见谅罢。”
厄鲁特部,那可是漠西蒙古啊!
华圯倒吸一口凉气, 看向土默土特贝勒, 见对方眼神反而比他之前坚决,心知这是下定决心了。他已然开始头痛回府如何交待,要知道安王府还有位老祖宗呢!
不过让华圯庆幸的是, 土默土特贝勒在说完这番话后终于有反映了。
苏景终于抬头,神色唏嘘, 怜惜道:“原来如此,淑谨县主长于京城, 养在安王府中, 却即将远嫁,心绪拨动却也正常, 倒是我不知情中过于苛责了。”
自来, 被选中抚蒙的贵女, 别说是家人, 就是朝廷也会多宽待两分。淑谨县主虽本就是蒙古人,可自幼养在京中,受了县主封号,出入宫廷,原本十有八九会嫁在京中,此时却要嫁到比土默土特部荒凉穷困的多的漠西蒙古,说出去,确实没人会再计较她一点小小的过错。
明知苏景是在做戏,其实就是要报复淑谨县主。但政治本就是如此,一次又一次的交易,彼此不停的妥协。一方占优势,另一方,必然是要退让的。
华圯和土默土特贝勒被人拿住把柄,不得不捏着鼻子认了,只盼赶紧把淑谨县主带走,不要再折腾出甚么事情。他们两人自然对苏景不满,对幕后之人更深为痛恨,但此事此时绝不是计较这些的时候,两人只能在心里诅咒苏景和背后那些人狗咬狗,最好都没得好罢了。
不过华圯到底考虑多些,眼见昏睡中的淑谨县主被人送到马车上,他临走时想了想,仍旧觉得苏景这边胜算大些,于是将之前原本想隐瞒下来的云嬷嬷又送到苏景手上。
但无缘无故他不可能送个老嬷嬷给端贝勒府,更不能说明言云嬷嬷到底搀和了甚么,于是他把人给了石华,“石兄弟,在下有一匹好马,正配兄弟这种豪杰。”
等人走后,石华就去看华圯相赠的宝马,至于宝马背上驮着一个被捆着双手双脚堵住嘴的老嬷嬷,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安王福晋的乳母?”
“是,奴才把人暂时关在客院。”
苏景略一思忖,道:“找具体型差不多的尸首,让人送到城外火化了。”
“奴才明白了。”石华一拱手,亲自去办苏景交待的这件事。
被吴桭臣举荐过来的陈敬文道:“贝勒爷让石护卫去城外的尸首,可是打算守株待兔。”
“非也。”苏景笑道:“此乃愿者上钩。”
陈敬文品品这话,登时跟着笑了起来,抱拳道:“贝勒爷英明,小人自愧不如啊。”
苏景莞尔,“英明不英明此时还不清楚,一诺千金却是要当的。”他把魏珠带的徒弟小桂子唤进来,“去一趟佟家,告诉岳兴阿,天时正好,他不妨往山上赏一赏雪景。”
小桂子全然摸不着头脑,但平时魏珠把的紧,他是轻易靠不近苏景身边的,这会儿得了苏景安排差事,高兴的跟个猴子一样,把苏景说的话反复念叨了几遍出门了。
佟家这两日门禁森严,但龙有龙道,鼠有鼠洞,太监自然有太监的法子。小桂子很精明的没有直接上门拜访,而是从下人出入的后门那儿找了个还没留头的小童,给他几块糖,就让小童答应帮他叫人了。
小童倒也不傻,家里大人教过不能随意帮府中的姑娘丫鬟们传话稍东西,但一个家里的老爷,就没关系了。一个小娃娃,也无人留意,岳兴阿一房在佟家素来没地位,这小童也听说过的,他跑到后院,却见今日院门口好几个壮汉提着棍子在门口守着,正巧,有一个就是他亲爹。
有心倒回去,又舍不得还有几块没拿到手的点心,这小童抓抓脑袋,发现墙角有个洞,显然此处很久无人修整过了。他眼珠一转,从墙洞爬进去,一眼就认出了岳兴阿。
无它,一屋子愁眉苦脸的男人,就数岳兴阿身上穿的体面些,其余人,穿着打扮连灶房烧火的下人都不如。
自四日前投效到苏景门下后,岳兴阿就一直在等待苏景的消息,两日前,隆科多不知从哪儿听到风声,从衙门回来就痛打他一顿。若非喜塔腊氏听到消息赶过来拼死拦在岳兴阿前面,说不定岳兴阿此时已是个死人了。即便如此,岳兴阿也差点被隆科多打断一条腿,脸上更是被扇成了猪头。
而隆科多暴怒离去后,不仅不许人给岳兴阿请大夫,还调集人手过来把岳兴阿一家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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