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或许跟他的答案有关。”岑深道。
桓乐思索片刻,道:“他已经打破壁垒了,是吗?”
岑深会意的点点头。
如果把“一个时空不能存在两个相同的个体”视作天道设下的壁垒,那柳七毫无疑问已经打破了它。因为柳七第一次穿越到大唐,是鬼宴后的那一年,也就是贞观十八年。
贞观二十一年,夫子决定去投胎,而柳七随后回到了1910。也就是说在这三年内,这个时空里已经存在了一个柳七。
后来,柳七又从1937回到了大唐贞观十三年,救下了夫子。如果壁垒仍然对他有所限制,那他在大唐待到贞观十七年后,理论上便该离开了,否则便无法解决同时存在两个夫子的问题。
可柳七并没有走。
他是直到贞观二十年,留下核之后才走的。
所以岑深刚才才会问他,你是不是已经找到答案了。夫子的赴死必定给柳七带来了一定的触动,他离答案越来越近、越来越近,于是在壁垒面前,做了最后一次对天道的挑战。
毫无疑问,他成功了。
桓乐托着下巴,道:“其实在他用小绣球回溯你的时间后,我就隐约觉得他应该跟以前不一样了。时间是不可逆的,哪怕是四爷那样的人物,都不可能改变时间,但他做到了。他拿出来的那个小绣球,应该就是最终的完成版,要是能直接带出来就好了。”
但那是柳七的意志凝聚出来的东西,自然不能带到现实,桓乐也是说说罢了。
时间的力量,变幻无穷。柳七能将岑深回溯成十五六岁的模样,那当然也可以直接把他回溯成生命本源,从根源上直接抹杀。
这还只是其中的一点,若他真的掌握了时间,能改变过去甚至掌控未来,能够做到的事情就太多了。
等等。
岑深忽然想到什么,抬眸看向桓乐,恰好与他四目相对。视线在空中交汇的刹那,两人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相同的东西。
桓乐率先开口道:“我猜,以天道的霸道,柳七把小绣球跟核分开来,可能是被逼无奈。”
岑深点头。
是啊,天道如此强横,即便让柳七窥破规则,侥幸掌握了那样的力量,又怎会容许他继续存在呢?
柳七把核跟小绣球分开,是在避其锋芒。
但获得力量并不是柳七的真实目的,他从头到尾都表达得很清楚,他只是想造出一件神器而已。最终版的小绣球,无疑已经成为了一件当之无愧的神器,柳七心愿已了,那选择死亡就不是那么难理解的一件事。
夫子已死,吴崇庵已死,这世界于他,本就没什么瓜葛了。
思及此,岑深的脑海里又浮现了一个新的问题——柳七真的是在跟天道抗争吗?
夫子曾对柳七说过,答案一直在你心里。柳七一直与之斗争的,其实就是自己,天道在他眼里,又算个什么呢?
天道欲镇压他,可他对于那些让人疯狂的力量根本不屑一顾。暂时的退让看似是妥协,而选择死亡,是对天道的终极嘲讽。
他甚至放弃了进入轮回的机会,灵魂直接消亡了。
至于小绣球,他留下了火种,那小绣球自然有重现世间的一天。
“真的很酷哦。”桓乐稍显崇拜,但他又立刻握住岑深的双手,深深地凝望着他,满脸诚挚道:“但是我不会这样的,生生世世,我们都要在一起。”
岑深没有说话,但莫名想笑。这种一如老套狗血电视剧里的桥段,真的很土,特别让人起鸡皮疙瘩。
桓乐大概是电视剧看太多了。
“你笑我,我都看到了!”桓乐嚷嚷。
“你看到什么了?”岑深面无表情。
“反正我就是看到了,你得补偿我,必须补偿我,否则我就要生气了,而且生气的后果很严重。”
“……”
哪有人生气还带预告的?
岑深的眼神带上了一丝无奈,“那你想怎么样?”
桓乐双手交叉在胸前,想得倒是一本正经,还问:“我说什么你都答应吗?”
岑深想立刻回他一个“滚”,但想到要好好谈恋爱的决定,又忍住了,说:“只要不过分。”
其言外之意就是——你自己掂量。
但桓乐显然误会了他的意思,并迅速得寸进尺,嘴角勾起一抹笑,一手支着侧脸,一手朝岑深勾了勾手指,“你凑过来,凑过来我就告诉你。”
岑深:“……”
你不要看我十五六岁的模样就以为我真的十五六岁哦。
这么皮,怎么不去拍皮球,谈什么恋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