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掉戒指

sp;   流星恨聲說道:「這樣的人也值得我用劍去保護嗎？他殺人！這種傢伙還讓他活著幹什麼？」

    天，他差點殺了妳。

    「不要這樣，流星，你要嚇死我了，」薰虛弱不堪地將額頭抵在鋼牙的手臂上，「你知道，這世界上原本就沒有完美的。」

    流星沉默著，目光不經意地掃過薰受傷的手。

    他從來不曾讓薰受到這麼大的傷害。

    薰……

    彷彿有意回應著流星備受煎熬的內心，這屋子裡有什麼人忽然開口說話了:「那女人，果然是個染血之人吧？難怪氣味如此甜美，嘻嘻嘻……」

    流星霍然而起，手握緊了手中的牙狼劍。

    「誰？」

    數呎開外的地上，原本遭流星斬落的駭魔的頭顱，居然以一種空洞而冰冷的聲音說道:「利用那個女人的魔戒騎士，就是你吧？」

    他來不及阻止，一切都已經無法挽回。

    「抓住那個女人，作為駭魔的誘餌，你和我們駭魔在本質上有什麼差別呢？嘿嘿，哈哈哈……」

    尖銳的笑聲在寂冷的屋子迴盪不去，這是魔鬼臨死前最後的一擊。

    薰還蹲在地上，她在呆呆地看著駭魔的腦袋酸蝕一般的溶解掉。

    她的模樣看起來有些懵懂，但她並不笨。

    「什麼意思？」

    她輕聲問著站在她身後的鋼牙，然而這男人顯然並不打算回答她的問題，竟轉身想走。

    薰覺得不安，覺得迷亂了，她起身追了上去。

    「你不說話？她剛剛說的……都是真的？」

    流星依然背對著她。

    薰用著一種顫抖的聲音問:「我說對了嗎？」

    流星的神情漠然。

    他不能說。

    啊，然而他不得不說──

    「妳總是被駭魔盯上，是因為染到了駭魔的血液，那是個誘因。」

    男人的聲音低沉而悲哀，他料不到事情會以這樣不堪的方式攤在女孩的面前。

    他非得要這樣傷害她嗎？

    「所以，你利用我，當作誘餌？」

    男人沒有回答。

    「今天……也是嗎？」

    「嗯。」男人終於回過頭，凝視著女孩祈求的大眼睛。

    原來如此，所以才對我那麼溫柔……

    薰要很努力才能忍住想哭的感覺，她下意識地撫摸著手指上的戒指──流星親手替她套上的戒指。

    那時候的流星，態度那樣霸道，那樣理所當然，她雖然生氣，但並不是完全沒有心動過。

    你，為什麼要承認？就算騙我也好。

    就算騙我也好。

    「說要保護我，」悲傷的感情像潮水般湧來，薰無助地伸手抓著流星的衣領，「不是約好了要保護我的嗎？你說話啊？」

    但男人始終不發一語。

    女孩絕望了，她無力地癱坐在地上，悲悲切切地哭泣了起來，而流星卻只是沉默地僵立在她的身邊，直到薰將帶著戒指的手伸到他的面前。

    「摘掉它。」

    戒指代表著兩人之間的牽絆。

    「拜託你，摘掉它。」

    沒有了戒指，他們就只是沒有任何關係的陌生人了。

    流星低頭看著兀自啜泣的薰。

    他想說什麼，但卻什麼也沒說，這拙於表達感情的男人哪，畢竟還是安靜地收回了女孩手上的戒指。

    薰望著自己空空的手指，蒼白的小臉有一絲詫異，她抬起頭，還想問流星什麼。

    「流星……」

    流星依然沒有回應，她再也看不清楚這男人臉上的表情了，因為她的淚眼模糊。

    一切都已經無法挽回了嗎？已經沒有在一起的理由了嗎？

    沒有了嗎？

    薰終於選擇了離開，而鋼牙也只能看著她跑開的背影。

    他不能讓她走的，她的身體還好虛弱，但他卻只能這樣僵立著，連一步也無法移動。

    薰……

    女孩離開之後，流星彎身拾起了她落在地上的素描本；翻開內頁，裡頭滿滿的都是他的速寫。

    他一直知道，薰總是偷偷的畫他。

    他知道的，因為札魯巴多事，總是告訴他，而權座也總會說溜嘴。

    但大部分都是他自己發現的。

    那傻女孩不知道，他總也會悄悄地注視著她。

    流星難受地閉起眼睛，靜靜地等待胸口的一陣抽痛過去……

    但是，心痛不已。

    一切都已經無法挽回了嗎？

    啊，親愛的，我怎麼能失去妳？

    妳是我的女孩。

    我的玫瑰。

    我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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