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五十步笑百步

”

    叶孤山将大衣拿了起来，套在自己身上，光着脚，跑了出去。

    跑出房门之后，她气喘吁吁地看着刚才的包间，蹙着眉头。

    周暮云这是什么意思？还是合同他不签了。

    叶孤山惊魂未定，身体跌靠在墙壁上，手掌遮住眼帘，泪水顺着她的指缝流了出来。

    该说自己幸运还是不幸？被金主送给别人“共享”，却偶遇自己的老同学。

    周暮云看着叶孤山背影，眸光黯淡了几分，嘴角的笑容却越发灿烂。

    你不是恨她吗？为什么却无法伤害她，为什么？

    他倒了一杯白兰地，猛地灌了进去。

    酒很烈，呛得他，连眼泪都出来了。

    他不知道喝了多少杯，直到眼前开始朦胧，而在模糊中，他看到了叶孤山十三四岁的时候，她声音清脆，在学校的演唱会上唱着一首英文歌。

    叶孤山，这么多年，我还是忘不了你，原本想羞辱你，没想到我还是下不了手。

    蹲在墙角的叶孤山，双手紧紧抓住身上的外套，她很想冲出去大声质问程铂深，自己是不是真的这么微不足道，是一个可以任意交换的“礼物”。

    可是，她不能，有些事情已经这么地赤裸裸了，再去质问，没有意义。

    她擦干了泪水，抬起双眸，看着外面倾盆的大雨，冲了进去。

    冰冷的雨水打在她的身体上，她仰头大笑，雨水夹杂着泪水，顺着她的两腮流了下来。

    别人仿佛看怪物一样，用异样地眼神，看着这个在雨中，疯狂大笑的女人。

    叶孤山没有穿鞋子，白嫩的双脚在路边，踩到了一片碎玻璃，尖锐的玻璃片毫不留情地将她的脚趾划破了，血瞬间涌了出来，和着雨水，将周边染红了一片。

    她无助地跌坐在地上，将脸埋进膝间，双肩抖动，泪水滑落下来，打在她的手背上，碎成了两瓣。

    齐平羽应朋友邀约，来豪门夜宴。

    刚到门口，他就看到了那个在雨中瘦弱的身影。

    “给我一把伞。”

    齐平羽接过雨伞，径直走向了大雨中。

    “喂，平羽……”

    噼里啪啦地雨点打在雨伞上，让人听不清楚其他的声音。

    叶孤山感觉到身边有一个高大的身影，将雨幕遮挡住了。

    她缓缓抬起头，几不可闻地声音喊道：“羽哥哥……”。

    齐平羽将伞塞到了叶孤山手中，将叶孤山打横抱起来，“今天你们先玩，我就不奉陪了”。

    “平羽，你这不地道呀？”

    “安南，你就别多嘴了，没看到平羽怀中还抱了个小美人。”

    ……

    齐平羽抱着叶孤山越走越远，他们说话的声音也渐渐听不到了。

    齐平羽的怀抱很宽厚，也很温暖，叶孤山将头埋在他的怀里，任泪水肆意流淌，打湿了他的衬衫。

    他感受到胸前地湿润，半响才开口：“杉杉……”这句话，仿佛很悠远，绵长，有一种隔山望水的感觉。

    “羽哥哥，什么都不要问好吗？”叶孤山没有抬头，蹙着双眉，声音低沉地说。

    齐平羽嘴角有一抹自嘲地弧度，杉杉，你身上到底有什么秘密，几年间，你到底经历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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