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雨欲来风满楼

顿摸脸：“怎么这么没精神了？”

    殷玄打起精神，有些委屈地道：“外头有些事儿。”

    殷三夫人素来有主见，殷玄也就不瞒她，张口便说：“金长老他们依旧不依不饶。”

    殷三夫人皱眉道：“我再问你一回，你老实说，这姑娘到底是个什么来历？！是不是真有长眉老人秘宝有关？”

    殷玄抹了一把脸，吱唔道：“我也拿不准。”

    殷三夫人一抖手，把他推出怀里，脸儿对脸儿：“你再说一遍？！”

    殷玄有些怵她，小声道：“捞她时候真没多想！听她说来历也没什么毛病，只是身上所携之物有些不同。我记着娘话，做事不留把柄，没敢扣她东西，怕日后一个不小心露出来，反显得小气，会坏事，都还了。”又把姚妮身上带东西又复述了一回，说了他分析。

    殷三夫人道：“她那些东西，倒送了我两件，还有那明镜我也见过了。你只说，还有没有旁事。”

    殷玄不敢隐瞒，也想朝她拿个主意，犹豫道：“其实，儿留她也是想，她祖上是隐居，虽然她身上没有武功，可万一知道长眉老人呢？这才这般供着，没想到小红又报了我，她还有这一门密技。儿想她人又单纯，坏不了事，不如顺手做件好事，就一路带了回来。可是如今……她别是真跟长眉老人有什么关系罢？”说到后，他自己都有些怀疑了。

    殷三夫人也有些怵了，道：“她否认了。可她又真是你寻宝时从海上带来了，又来历不明，很是奇……”

    殷玄犹豫道：“要不……真交出去？”

    殷三夫人大惊：“这怎么使得？你早死了这条心吧！事到如今，就是杯毒酒，你也得咽了！不管谁问，你只能说她与长眉老人无关。无论谁逼，你都得给她扛了！否则便是无信不义之人，什么大义与你无关，但江湖上行走，却不能让人说你是反复小人。这是为你自己，你想想，谁想与一个出卖师父人做朋友？”

    殷玄沉着脸答应了，殷三夫人看着他脸色，心里十分不安。殷三夫人总觉得有些话还是要与殷玄说明白了才好：“你也说了，她许是来历不凡，家养了许多针线上好手、夜里使明珠照明，这样来历，她又不曾说家里势败。那般针线也不会做，只会这样技艺，想是娇生惯养，她想回家，家里岂不想寻人？待到她家人来寻，你知道她家里是何等样人？你这一路行来，见过她人也不少，你以为瞒得过？！凡事坦荡些没坏处！”

    殷玄愁容盛，却恭敬应道：“儿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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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殷三夫人不安很就转化成了现实。

    殷公夏也是一方豪强，但是，纵使豪强也干不过大龙头。追捕罪犯可能只是捕，淘宝上可是什么都卖，错了，是想淘宝可是什么人都有！这才是真·武林公敌！姚妮出现之前两年里，武林上已经广泛地流传开了长眉老人秘宝要现世谣言，大家都暗地里寻找。殷玄也寻找之列，还出海了，还带回了个奇怪姑娘回来，殷公夏都有点怀疑了好吗？！只不过肉烂锅里，如果殷玄真有手段，也还是为殷堂增光添彩不是？

    金长老可不是好骗，也不是随便就能糊弄。殷公夏这些年，不止自己娶了南龙王闺女，还给长子说了纪家堡千金，虽然阴差阳错进错了洞房，你知道当时黑白两道有多少人是额手称庆？这货明摆着是想扩大势力。据说殷公夏现还想插手贩私盐！白衣教正是黑道龙头，也有一部分私盐业务。这不是要造反吗？

    即使殷公夏对天赌咒：“我要说了假话，就叫我无子送终。”

    金长老还是不肯信！

    “我又不要抢你，看看又怎？也是去去疑不是？如今凤城黑白两道齐聚，难道只是为了个画匠？你是真不知还是假不知哩？不止黑道，白道、六扇门都有人来了！”

    “六扇门来做甚？”

    金长老冷笑道：“这么多人过来，他们怕死人太多！”

    殷公夏道：“容我想一想。”

    金长老一拂袖：“好自为之，”又说，“我还有些教务，便不打搅了。”

    殷公夏不得不派人通知殷三夫人：“过来议事。”

    殷三夫人腰杆挺直，到了正堂，打定主意是要保这人。不想殷公夏却不说将人交出，只说：“见上一见，问一问话，能将此事揭过好。否则，咱们也不怵他们。”

    殷三夫人欠身道：“只怕他们不肯甘休，还要拷问，这可是下了我们脸了。当初合家上下答应拜师，我那哥哥也是答应，人却是不能交给他们。”

    殷公夏头疼道：“就咱家，他们人来，多派几个人保护小先生，总成了罢？”

    殷三夫人面无表情，一欠身：“媳妇这就去安排。”

    殷三夫人一离开，殷公夏就叫了殷玄来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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