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是你自愿要留下的,明天没精神别怪我。
黄星道:不怪你。
李榕躺好身子,望了几眼天花板,然后尝试闭上眼睛。
黄星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将凳子扯近一些,趴在床沿儿上,很快便打起了瞌睡。
这一觉睡的,那叫一个惊心动魄!
各种梦,各种幻觉,让黄星拖着一颗疲惫的心,在幻境中跋涉,挣扎,逃逸。
也不知过了多久,黄星隐约感到有人在拍打自己,同时耳边有人在呼叫自己的名字。好不容易才睁开眼睛,醒了醒神。却发现,自己的双眼有些肿胀,整个上体的骨头,都像是遭受了重击一样,累,疼,乏。
李榕正拿一双急促的目光望着自己。
黄星抬腕儿看了一下时间,六点钟了。赶快揉了揉眼睛,问李榕:怎么了李榕?
李榕稍微皱了一下眉头,支吾地道:我……我想……我想上厕所!
黄星顿时愣了一下,条件反射一样扭头望了一眼旁边病床的小姑娘,她正睡的香。权衡了再三,也没忍心叫醒她帮忙。
‘那……那怎么上?’黄星苦笑了一声。
李榕轻咬了一下嘴唇:你扶我上。我快……我快憋不住了。
‘我?’黄星苦笑:我进女厕所?那不行,我会被当成流氓对待的!要不你……唉……我看还是把这小姑娘叫起来吧,让她辛苦一趟。
李榕瞧了瞧那正睡成大字型的小姑娘,摇了摇头。
黄星走过去,能听到这小女生均匀的喘息声。帮她盖紧了一下被子,却实在不忍心把她叫醒。
李榕委屈地道:快,快呀,我真的快不行了,要……要尿床了……
黄星顿时异常纠结。
想了想,他决定去护士站叫个护士来,帮一下忙。
小跑来到护士站,却发现,值班护士正趴在桌子上睡觉,一阵轻微的呼噜声。
黄星在桌面上敲打了几下,但那护士好像是被下了安眠药一样,睡的相当踏实。无奈之下,黄星只能返回病房。
正所谓人有三急,你不急我急。李榕正艰难地用一只手撑着,侧着身子下床下挪。
黄星赶快上去扶住她。
李榕委屈的泪花在眶子里打转:快,快快,真的马上要……要憋不住了。
‘可是……’黄星尴尬地说道:总不能让我……我进女厕所吧?你一个人……能……能行吗?
李榕说了句,试试看吧。
黄星搀扶李榕,走出了病房,来到了女厕所门口。
黄星很无奈地说道:我只能送你到这儿了,剩下的,你得自己解决。
李榕用胳膊肘蹭了一下黄星的胸部:你怎么不是个女人呢,你要是个女人该多好呀。
黄星不失时机地幽了一默:现在还有希望吗?
李榕强调道:去韩国。
黄星反问:来得及?为了扶你去女卫生间,逼我去韩国整容?这代价也太大了吧?等我回来,恐怕……
李榕嘟着嘴巴委屈地道:恐怕我已经截肢了,对吧?
黄星皱眉道:闭上你的乌鸦嘴!
李榕一个人走进了卫生间,黄星望着她可怜的身影,可以想象,接下来的各项事情,对于她来说,该是怎样的艰难。她需要用一只手,完成原本应该有两只手配合完成的各种事宜。多不容易。
黄星决定,为李榕做两件事情:
一、帮她换一个有独立卫生间的单人病房;
二、帮她找一名可以伺候她饮食起居及其它各项事宜的女护工。
拿定了主意后,黄星叼上一支烟,静待李榕出来。
但是实际上,十分钟过去了,李榕还在卫生间里呆着。倒也可以想象,此时的她,是多么的需要别人的帮助。黄星真想抛弃一切关于男女的禁束,冲进去帮助她。但是他不能。他不能不考虑世俗的观念,和男女有别的本质。
又是五六分钟后,李榕一脸痛苦地走了出来。
饭前便后要洗手,她习惯性地打开水笼头,却惊异地发现,就连这个简单的事情做起来,都是那么的费劲。
黄星实在看不下去了,走过去,握住她的手,帮她打上了洗手液,轻轻地搓洗。
李榕轻叹了一口气,说道:对不起,我连累你了!让你睡不好,还……
黄星打断她的话:别胡说!你没有连累我什么。
搀扶李榕回到病房,黄星开始出去买饭。
买饭回来时,旁侧病床上的女孩儿也已经醒了过来,闻到饭菜的味道后,伸了伸懒腰,感慨地说了句:我也饿了,饿了。
然而黄星万万没有想到,他刚刚将买好的饭拿出来,分给这位小姑娘的时候,一对中年夫妇突然推门而入。
他们这一进门不要紧,直接把黄星吓了一跳。
怎么会是他们?
当真是无巧不成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