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数二十里方圆的地盘好好经营。”
“是啊,他应该是这个想法,”陈子箫感慨道,“当然了,仲头领有这样的想法,我也觉得很正常,便允了他……”
“高祥忠、仲长卿都没有一人愿意去守玉山驿吗,其他人能挑起这个重担?”潘成虎疑惑的问道。
高祥忠没有什么高远志向,就想将掳掠妇人回老巢享受,是叫他瞧不起,仲长卿的盘算似乎也没有错,而桐柏山诸寇里,仲长卿的风闻要比高祥忠好得多。
不过,问题是联军在白涧河以西的地盘,有两个主要口子,现在陈子箫亲自来守黄桥寨,西边抵挡唐州及泌阳县兵马的口子,高祥忠、仲长卿二人都没有一人愿意去坐镇,难道指望势力、能耐比他们更差一等的人去兼这个重任?
“目前是张忆安与陈柏两位头领去守西线。”陈子箫说道。
“他们怕是不成吧?”潘成虎他们刚被打得大溃,也不好意思去评判别人,有些迟疑的说道。
“他们能成最好,不能成,就要看我们能不能以最快的时间练出一支精兵了,”陈子箫说道,“要是我们的速度够快,那张忆安、陈柏两位头领就是我们安排在玉山驿一带的诱饵——唐州及泌阳县的官兵越是轻易打溃他们,便越会信心十足的钻进来,到时候我们手里有一支能战之兵,一举吃掉这些官兵,有什么问题吗?当然,我这些打算暂时还不能摆上台面,现在只跟你们三人说及,皆莫对任何人泄漏出去……”
郭君判、潘成虎、周添三人对望一
眼,都能看出彼此眼里的惊疑之色,但又毫不犹豫的同时对陈子箫表态道:“我等定不会叫大将军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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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冬的桐柏山还没有冷下来,黄昏下的山岗层林尽染,笼罩着瑰丽迷人的色泽。
徐怀稍稍调整了一下身后的猎弓,像猎豹一般安静的蹲在草丛里,看着山谷里蜿蜒东进的官兵队列,他俊朗的脸庞上难掩忧色,眉头也紧紧皱起。
三个多月前,淮源乡营在跳虎滩斩获大捷,又后得大姓宗族输送人马钱粮,乡营及巡检司武卒很快就扩编到两千人,随后也进入白涧河西岸,收复诸多村寨。
然而淮源乡营无论是从将卒选拔,还是兵甲、军阵操训等方面,与真正的精锐战兵毕竟都还存在极大的差距。
前期在白涧河东岸能打了几场胜仗,主要还是郭君判、潘成虎等贼军皆乌合之众,但这样的顺境不可能一直维持下去。
陈子箫亲自到黄桥寨一带坐镇,利用那里的险要地形扎下连寨,又对贼军汰弱留强、整肃军纪、勤加操训,驻扎于此的不到两千贼军,却要比跳虎滩一役时徐怀他们所打的乌合之众强出太多了。
淮源乡营几次想啃下黄桥寨都无功而返,反而损兵折将两百多人。
邓珪、徐武江打不下黄桥寨,却也不急,便在黄桥寨东面选择险地安营扎寨。
除了乡营战力有限,不能过度压榨外,邓珪、徐武江以他们此时低微的身份及地位,能收复白涧河沿岸,同时将贼军限制在黄桥寨以西区域,已是极其耀眼的大功了。
在淮源乡营耀眼战功的激励下,唐州兵马都监司,以驻泊禁军及州厢兵、诸县刀弓手为主总计辖管近四千人马,要是没有一点作为,岂非连半点脸皮都不要了?
州县兵马再次杀入走马道西口,初时也不敢太过深入,就在西口处深深浅浅的连番试探,月余时间连获小胜,也斩获近两百贼寇首级,信心倍增起来。
十天前知州、州兵马都监陈实亲自统兵西进,更是一举收复玉山驿,击溃陈柏、张忆安两部贼军,斩获六百余贼寇首级,乃是桐柏山匪乱大作以来最大的一次胜捷。
玉山驿大捷消息传到淮源后,邓珪、徐武江也即刻集结兵马对黄桥寨发动攻势,然而贼寇在黄桥寨的驻军却丝毫不见军心动荡,连番打退淮源乡营发动的攻势,甚至在一次反攻中,将淮源乡营好不容易打造十数架攻城用投石弩摧毁。
这时候不要说王禀、徐怀,邓珪、徐武江等人也都怀疑玉山驿之胜实是贼军向唐州兵马抛出的诱饵。
担忧陈实轻敌冒进,在跳虎滩大捷后就尽量保持低调的王禀亲自写信给陈实,建议州兵在年底之前以守住玉山驿为要,剿抚并施,明年春后剿灭匪乱将是轻而易举之事。
徐怀放心不下,这数日亲自带着徐心庵、韩奇等人潜入北岭深处斥候敌情,这时候看到官兵却从玉山驿逶迤东进,知道陈实完全无视王禀的告诫,心里也是一阵阵发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