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虽有容貌,但邺城之中倾国倾城者何止她一人,陛下岂可因此而抛弃其他千娇百媚的花朵呢,陛下要是愿意,微臣可以带您出宫去到处走走看如何?”
“出宫去?”高纬略有些惊讶,但片刻之后便转惊为喜,“好,你常在外面行走,就由你来带路。”
“陛下,外面鱼龙混杂,实在是太危险了,您还是待在宫中为好啊!”彭范看似为了高纬安全,实则不希望他与和士开走得太近恩宠过甚威胁到自己。
“侍中大人多虑了,邺城乃天子脚下,如今天下太平,百姓和乐,如果连皇上都不敢随意出入街市,那百姓就更加不敢了,难道您认为在陛下的英明治理之下邺城会如此糟糕吗?”
彭范对和士开恨得咬牙切齿,可当着高纬的面又不好发作,只得隐忍起来,不再多言。
“皇上,侍中大人刚才说得也不是完全没有道理,这世上人心难测,万一碰到理智不清之人误伤了陛下臣的罪过可就大了,因此臣早已让武卫将军高阿那肱等待外面随驾陛下左右,高阿那肱将军不但骑射之艺精湛,而且为人忠诚,有他在陛下当可放心”,和士开在不知不觉之间不但排挤开彭范还向高纬推荐了高阿那肱,一切都不着痕迹。
高纬与和士开脱下朝服,换上平常衣服,走到宫门处,一人膀大腰圆,样貌粗犷,正站在宫门之处,正是高阿那肱。
高阿那肱见到高纬连忙跪拜。
“别拜了快起来吧,少带几个人,否则可就不好玩儿了!”
于是高纬在和士开与高阿那肱的陪伴之下出宫往市集上而去。
高纬做太子之时行事低调,常年待在东宫,鲜有去过邺城的集市,初次这样当作百姓一般走在集市上颇觉有趣。
“陛下,其实这世间绝色女子不都出自王侯将相之家,许多都是藏于平民百姓之家,只是因为家世低微所以不得已被召幸,陛下若是能够看中谁家女子即可把她召入宫中”。
“还真是有趣,这的确是好玩儿,比之由宗正寺选人有趣多了,朕今天也来亲自挑选几个!”
高纬一路上四处观察街上年轻女子,凡有姿色容貌上佳者皆命高阿那肱强行掳走送入宫中,而有抗拒不从者则当众打杀,一时之间周围民愤四起,许多人指指点点,不知道他们是什么身份,但也没一人敢上去制止。
其中一名被带走的女子亲属气愤不过,连忙将此事状告清都尹许从进,许从进听闻之后拍案而起,“好大的胆子,这人到底是谁,在邺城竟然还敢如此嚣张,快带我去,本官倒要看看是哪里来的狂徒”。
许从进招呼府中衙役,一伙人摩拳擦掌风风火火地出了府门。
许从进被人带来了街市,见前面不远处围了许多人,指着前面问,“是不是前面那群人?”
“大人,正是前面那群人”。
“岂有此理,快跟我走!”
许从进吆喝着身后的官兵,风驰电掣般跑了过去。
此时高纬已经让高阿那肱掳走了两人,正准备让高阿那肱带走眼前的女子,那女子拼命挣扎惊惶不已。
“住手,是谁好大的胆子,光天化日之下竟敢在我清都尹许从进的地盘上闹事是不是活得不耐烦了”,许从进左冲右撞跑进了人群,还没看清人一把抓住高纬的手臂,右脚刚准备往他身上踢去,高纬突然回身直瞪着许从进。
许从进正面一看竟是高纬,旁边的和士开他也略有些眼熟,顿时脸色大变,面如死灰,扑通一声跪了下去,“皇上恕罪,皇上恕罪,微臣不知是皇上巡幸邺城,有失远迎,有失远迎啊!”许从进一个劲地往地上磕头,全身哆嗦起来,完全没了刚才的威风。
“许从进,朕看你刚才是想动手打人是吗?我看你的胆子比朕还要大啊!”
“微臣该死,微臣该死!”许从进以头抢地,不敢仰视,高纬见此情景不禁开怀大笑起来。
周围百姓一听眼前这个有如街头地痞恶霸一般强抢民女的人竟然是当今皇帝,既惊又恐,连忙磕头跪拜。
“皇上求您放过小女吧!”
“住嘴,陛下能看上你女儿那是你们家几辈子修来的福气,你不赶快谢恩还在这里胡说八道,不想活了是吗?”
“陛下,草民之女受不起陛下恩泽,求您放了她吧!”
高纬闻之大怒,转头看了一眼那老汉,“受不起朕的恩泽是吧,那朕就不勉强了,你们走吧!”
许从进悄悄瞟了一眼高纬,这是在不像是高纬的行事作风,不觉有些奇怪。
那老汉与他女儿连忙磕头叩谢,带着他女儿又惊又恐转身准备离开,高纬突然给高阿那肱递了一个眼色,高阿那肱突然追上去往那老汉父女背后一人一刀当场毙命,许从进身子一抖吓得连忙闭眼。
众人既惊且恐,高纬摆了摆衣袍,大摇大摆地在众人簇拥之下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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