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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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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描述的那些诱人的美景,除了房子其它的可能都是空中楼阁、海市蜃楼。就像他购买这套住房时,售楼小姐把这里描得像一朵花,结果怎样?不要说绿树成荫,花香四溢,就连花台也没有。他便感觉上了当,但无奸不商,你能有他鬼诈?自认倒霉算了。

    由于经常在田坝上转悠,黎明看见那些农民上午才施农药,下午如有车来收菜,便不管三七二十一,采下来就卖;为了省点水费,把那些蔬菜挑到污水沟边去清洗,然后水淋淋地担去卖……他想,在利益面前,人们的良知和道义的天平开始倾斜。

    潜意识里,他生这个病,这些极不卫生的食品就是千刀万剐的罪魁祸首。那些残留的农药和激素在体内一点点地沉积着,慢慢地不动声色地吞噬着他的生命和防御系统,然后在某年某月某天,彻底将他拿翻。黎明本身是一个爱洁净的人,卖回来的蔬菜他总会不厌其烦地洗,有时要洗上四五遍,如果有充裕的时间,他可能会一直洗下去,他总感觉蔬菜上沾着很多的农药,沾着许多粪汁和泥土。

    “黎明,我感觉你有点神经质了。”看着他聚精会神洗菜的样子,竹子便说。

    “这个病就是这些不卫生的疏菜害的,不洗干净我始终闹心!”

    竹子便不以为然地说:“别家也吃这些东西,为什么就你生病了。”

    “那我是撞到鬼了!”黎明咂咂舌,继续一丝不苟地漂洗那些蔬菜。

    或许自己真的有些神经过敏了,黎明感觉不卫生的幽灵就像空气一样无处不在。比如,在馆子里吃饭,经常看见菜里有毛毛虫,或者有发丝。他还听业内人士说过:如果有些客人态度不好,把服务人员惹冒火了,她们会悄悄地在菜里狠狠地吐几泡口水,然后再端到你的面前。媒体里经常有饭馆使用地沟油的报道。

    他会经常在馆子里吃早餐,你看,那些老板一手接过你的钱后,或者又从钱包里退钱给客人,又用那手从容不迫地去抓粉条或者面条放在锅里。难道他们不知道,这在若干人手中流转的人民币沾染了若干的细菌和病毒,然后又通过那双细皮嫩肉的手传递给你,悄悄进入你的身体,然后日积月累地破坏你健康的身体。

    还有,现在的酒多如牛毛,结婚酒月米酒升学酒当兵酒建房酒钉门酒生期酒死人酒各种酒席琳琅满目,叫人眼花缭乱应接不暇,于是经常吃得昏天黑地怨声载道。不过,他对这种酒席的糟糕的卫生更是深恶痛绝,那些饭碗菜碗经常连洗洁精都没清得干净就上了桌。

    想到这些,他便感觉恶心。

    想到这些,他便感觉危险。

    有时他便想,如果自己在这座城市里,有土地两分,有畜圈一间,那应该是一件多么好的事情啊,他利用休息时间,精心打点菜园,不施用任何农药,全部施用有机肥。打猪菜喂猪,不喂任何饲料和激素,这样吃起来才让人放心。

    可是,他也知道,这毕竟只是梦想。

    六

    走在河堤上,木欣看到清溪河里到处是正在捡鱼的人们,男女老少,挽着裤脚,趿着凉鞋,有的提着塑料袋,有的拿着胶桶桶,他们眼睛睁得溜圆,弯着腰杆,在茂盛的水藻里或者河滩上搜索。看到那些小鱼,弯腰拾起来,然后在水里漂洗一下,便装进篓里,又淌过水流去寻找新的目标。不知上游哪里有人毒鱼,清晨起来,人们便发现河里飘着泛白的一片,形成一道壮丽的景观,浩浩荡荡地向下游冲去。于是赶集的不去了,走亲戚的不去了,做农活的也不去了,全部下河捡鱼去,虽然河里到处是人,但没有一点喧闹的气氛,大家都在专心致志、聚精会神地找鱼。

    旺发大叔说,大约是有人在毒鱼呢。

    是呢。木欣说。

    大叔,你咋不下河呢?黎明散步,经常碰到旺发大叔,碰到木欣。都从湾溪村那片土地走来,骨子深处自有一份亲切,自有说不完的话题。

    别说是毒死的,就是钓的,我还得看新鲜程度呢?旺发大叔收回目光。木欣应该记得,那年我和你爹、还有你,一同下河去摸鱼。结果,鱼摸了不少,蛇也摸着了好几条。我就佩服你,那时你不过十一二岁,见了蛇,胆子比我还大。

    木欣笑着说:大叔你有所不知,我是属雕的,是蛇的克星。

    属啥?你蒙大叔没文化,有这属相吗?旺发大叔说着,伸出指头就往木欣头上磕。

    木欣往一边躲了躲。大叔,趁着你身子骨硬朗,我也退二线了没事干,黎明这段时间恢复得也还可以,咱们回老家摸鱼去,咋样?

    行啊!

    三人约定,脸上同时爬满了喜悦。

    七

    他们的约定终成现实,已是第二年的盛夏。

    三家人,走出钢筋混凝土浇筑的森林,走出宽宽窄窄的街巷,走出噪音和灰尘,走出疲惫和无奈……回到了老家。

    老家的天是湛蓝的,山是青葱的,水是灵秀的,风是温馨的,空气是新鲜的,爱是用心的,天是永恒的。

    看呵,老家永远是一幅多姿多彩的画卷,水稻正在分离茂盛,玉米正在将红穗升向天空,烤烟正在翻动着肥硕厚实的手掌,黄豆的心事正在一天天热烈起来,小麦正在酝酿着饱满的故事,油菜正在浓郁的花香深处一路走来,蔬菜让每个季节都非常生动……

    听呵,稻花香里蛙声渐渐茂盛,作物拔节着生长的力量,清风徐来是甜蜜的原滋原味的山歌。淅淅沥沥的雨声扣打着窗棂。质朴的山歌,雄鸡的啼叫,羊的咪咪声,牛的哞哞声,猪的哼哼声,灌制着充满希望的唱片。

    嗅呵,乡村的嗅觉非常灵敏而生动,悠悠地沁入心脾。这里有泥土的芳香,有浓郁的花香,有沁人肺腑的稻香,有空气的清香,有流淌的汗水的体香。

    无需空调,无需电扇,乡村有的是凉爽的风,有的是可以运到城里去卖的新鲜空气。累了就在林荫道上休息,渴了就喝清冽的山泉,饿了就走进农家小院,饱餐没有受过任何污染的绿色食品,喝点老酒,谈论稼穑,那感觉真是妙不可言。

    乡村是公园,梯田、修竹、青山、绿水……这里无须门票无须导游,这里永远有耐看的风景。

    城市永远是乡村的版图,乡村是城镇的母亲。

    在老家小住了数日后,黎明的病又重了,就在一家人张罗着要把他往城里的医院送时,黎明却制止了。他说,我回来了,就再也不想走了。

    家人,邻居,尤其是旺发大叔、木欣,把嘴皮子都快磨破了,可黎明就是不让半步。没法,最后还是竹子说了话。我们就尊重他的心愿吧。

    旺发大叔望了望木欣。正好木欣也正抬头望旺发大叔。他们的目光在空中握了握,得出了一个共同认可的结论:我们中了黎明的计了。

    我是农民的儿子,我深深地爱着这片美丽的土地。

    ——作者题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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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守 望

    一

    浓浓的黄昏开始弥漫了,暮霭在山间悠悠飘浮,那些高耸入云的山峰被蒙上神秘的面纱就像面容狰狞的魔怪,小鸟们叽叽喳喳地飞进鸟巢,喧闹一天的山野开始复归寂静,大山累了它要休息了。在石帮井半山腰那条蜿蜒曲折的羊肠小道上,心事重重的老根头拄着拐棍像个黑点,踩着朦朦胧胧的暮色向寨子慢慢走来。

    还是早晨,老根头随便刨了两碗饭,便决定上趟石帮井,这件好久就搁在心头的事情,经常弄得他心神不宁的。

    村寨距离石帮井大约有十来里的路程,首先经过一段平坦弯曲的小路,到达山脚时突兀而雄浑的山峰直抵苍天,然后就是一段长长的陡峭的s形盘山小道,像无数条绳索紧紧地捆住大山,那山路险象环生走起来脚杆都打闪。翻过高高的山坳后,视野顿时豁然开朗,苍茫的大山深处,居然“睡着”几弯几坳黑油油的土地。1982年土地下户时,由于石帮井太远,分土地时可以多分些,老根头想到反正自己劳力好精力旺盛,贪图可以多分点土地,而且不会与人家有田边土角的巾巾襻襻,就与华三们十户人家舍近求远主动要下这几片土地,开始了春种夏耘秋收。

    翻过石帮井居然花了两个多小时!老根头累得气喘吁吁,中途还歇了几次。沐浴着悠悠的凉风,他禁不住感叹道:“人老了,不中用罗,以前担挑牛屎粪上山气都不歇,现在打起空手就着不住了。”

    昔日几大弯几大坳长满庄稼的饱满的土地上,到处是一人多高的马桑柴、刺老苞、构皮树、羊屎条,一丛丛的芭毛花、野猫伞点缀其中,树底下铺满了一些不知名的杂草和藤蔓,微风拂过,那些树木便东摇西晃翩翩起舞……眼前的情形让老根头大吃一惊,难道这就是才两年没有耕管过的土地?他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除了能够看出点土地的大致形状,已经很难找到土地的痕迹了,它正在慢慢消失灭亡,逐渐恢复成山林。

    阳光好像有重量似的,让老根头的步伐显得非常沉重,神情也有点儿恍惚。四周很静,静得仿佛能够听到太阳热烘烘的叹息。他把拐棍搁在一边,抖抖索索地摸出叶子烟丝用纸卷好,右手拿起打火机左手挡住风点燃,用力地深吸一口。在袅袅的烟雾中,思绪便不由自主地进入那些难忘的日子和辉煌的场景。

    那时的石帮井可真热闹啊,担粪的锄草的砍柴的放牛的你来我往络绎不绝,还有那些悠远深沉的山歌,还有那些挂在马们牛们羊们脖子上铃铛的声声脆响,更有那满坡满梁茂盛的苞谷、黄豆、葵花、高粱、小米,简直就是一片灿烂的风景,给大山深处增添了多少生气啊。可是这些现在统统没有,有的只是荒凉和死寂,简直就像一片坟墓!想到这片土地就这样不明不白地消失了,老根头心里便痛得历害。

    在回来的路上,老根头看着老杨头撵着两头大水牛跟上来了,两人打了声招呼,老杨头便笑着:“看什么看哟,全部都荒了呢,都快成了茅草坡了,用来放牛还差不多。”

    “以前开荒好辛苦哟,花费了好多劳力,现在可好,说没有就没有了。”拐棍不时磕在小石头上,弄得老根头的步伐有些慌乱,走得跌跌撞撞的,像喝醉了酒一样。

    二

    草草吃过晚饭,老根头拿起手电筒,穿过村寨那些朦胧的灯光,蹒跚着向安蛮二家走去。凉水井那几块田是租给他做的,马上就要栽油菜了,以前还以为娃儿些要回来做田,所以只租了两年。现在看来是不可能来了,那就还得包给他做!这个事情如果没得结果,满脑壳翻来覆去都是那几块田的影子,那么今晚便休想睡着。

    听到院子里传来的脚步声,正在看电视的安蛮二“吱呀”一声打开门,瞅了瞅是老根头连忙招呼。老根头进得屋来,屁股一拱顺便把门带上了。装烟倒茶后,两人闲聊了些去年庄稼收成和今年的耕种打算什么的,老根头顺便把话转入正题。

    “他老叔,你看,娃儿还是没回来,凉水井还得请你照看照看。”

    “照看?你是看到起的,我的身体也不行了,我的那些田土,都有点耕管不过来了,你另外找人行不?”安蛮二小眼睛一眨一眨的,显得有些鬼精鬼诈。他顿了顿,抽了一口叶子烟,“他表伯,你说人活着图个啥,还不是图个轻闲,你说现在哪家又缺粮食吃,做得太多人啷个着得住嘛。”

    狗日的,你尾巴一翘我就晓得你要屙屎屙尿,你安蛮二那点小算盘哪个不晓得,现在年轻人都外出了,留在村头的尽是些老弱病残,自家的都照看不过来,我又把它包给谁?你假装不做无非是想少交点租金,那凉水井就在你家旁边,又要花好多劳力?何况那几块田都是宝肋肉。老根头虽然在心里狠狠地骂,脸上却无奈地堆着笑脸。

    “他老叔,你就不要推三阻四的了,就算帮老哥一把,明年娃儿些可能就要回来了。”

    “你有好几年都不怎么做活路了,不晓得现在的行情呢,你看化肥涨了,种子又涨了,农药还在涨,除干打净,没得多大意思,你说呢?”安蛮二假装叹了一口气。

    狗日的,狐狸的尾巴终于露出来了。

    “这样吧,去年是四挑水谷子,今年就算三挑,反正我是个干脆人,不喜欢罗里罗嗦的。”老根头狠狠地甩出了底牌。

    安蛮二低头想了想,又抬起头摇了摇,做出有些托不下人情无可奈何但最终狠下决心的样子:“哪个叫大家都是寨邻乡亲呢,好吧,就算今年再帮衬你一把。”

    走出院子,老根头抬头看看天幕上那轮圆月,踏着满地的清辉,实在是一点好心情都没有了。三挑水谷子,简直是送人呢,你安蛮二还不是欺我只有一个老头子在家,没有劳力做这些田土,狗日的趁机杀价。老根头感觉自己像被人强奸了一样,心里非常的不舒坦。不过说回来,狗日的都是各人家娃儿不争气,在家里好好的杀哪样广。

    回到屋里后,老根头倒头便睡,虽然今天上了一趟石帮井,应该是非常疲倦了,但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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