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阅读更精彩,手机直接访问 M.bqg8.cc
当晚,阿娇就住在白溶溶那里,两人挤在一张床上,一个头朝外,一个头朝里,抵足而眠。阿娇喝多了酒,很快就睡着了。
而白溶溶心里一直在想事,始终睡不安稳,一会感觉在飞,一会又从高空坠落,落到空旷的高尔夫球场,无边的黑暗从四面八方涌来,好像要把她吞没,她清楚地知道那是梦境,想从梦中醒来,可是双腿却像陷入了泥潭,怎么也迈不动,喉咙也被卡住,发不出任何声音,黑夜笼罩大地,没有一点亮,整个世界在消失,她成为孤零零的存在,却又不知所在。
正在惶恐绝望之中,忽然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在喊她的名字,她朝着声音传来的地方奋力一纵......一下子从梦中惊醒,阿娇正摇晃她的手臂:“溶溶,你做梦了,快醒醒。”
白溶溶揉揉眼睛,长长呼了口气:“做了个很可怕的梦,乱七八糟的,一大堆恐怖的东西,特别恐怖。”
“你唔唔呀呀的,不知在叫些什么,还磨牙齿,是不是肚里有虫啊?”阿娇嗤嗤笑着。
“把你吵醒了?”溶溶翻动一下有些僵麻的身体。
“没有,是我自己醒了,想喝点水。”阿娇转到溶溶那一头,跟她首脸相偎,并排躺在一起。
上学的时候,她们经常这样在一起说悄悄话,暗夜之中的低语,相互的依偎亲密,能感到彼此的心跳,从而心有灵犀。
“你去喝水啊,在床头的保温杯里。我估计你会口渴,早准备好了。”溶溶打开床头灯,自己却把头蒙在被子里躲避光照。
阿娇坐起来,说:“你太好了,以后谁娶了你就是他的造化。”她端起保温杯,喝了大半杯水,然后关灯躺下,把溶溶的头抱在自己胸口。
沉默了片刻,溶溶忽然嗫嚅道:“去打球那天,他拉我的手了。”
阿娇静静地听着,用手心轻抚着她的后背。
“当时我很慌乱,回来之后就很害怕,好像真的做了丑事,不知道该怎么办。”她紧紧搂着阿娇:“我觉得自己是个坏女孩。”
阿娇在她额头亲了一下,安慰道:“不就是打个球、拉个手嘛,没什么了不起的。你就是太柏拉图了,一遇到人间烟火就迷失。”
溶溶仰起脸来:“可是,你知道我害怕什么?有时候,我感觉自己好像有点喜欢迷失,甚至会想,迷失了能怎样?我很想知道结果,想得到答案,甚至会想到跟文波分手。我怎么会这样想呢?是不是我潜意识里已经背叛了爱情?”
从加速的心跳中阿娇感觉到了她情绪的激动,不知道该怎样安慰她,半开玩笑地说:“你又问我这些伦理学问题,我是财经记者,要是用财经的视角来看,你的苦恼就是,不知道如何才能做到利益最大化。”
溶溶想反驳她,可是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虽然很多人不愿意用利益的尺度来衡量爱情,但是说到底,爱情又实实在在会变成利益问题。
阿娇继续在溶溶耳边用很低的声音说:“爱情都是自私的,说到底,爱情的选择是要对自己最有利,让自己的利益最大化,得到最喜欢的人,过上最想要的生活,实现自己的人生梦想,也包括满足生理的欲望。”阿娇的指尖挑逗地划过溶溶的肩胛,使她浑身像触电般一颤。
“可是我并不想那么自私啊。我们很相爱,怎么能分手呢?”溶溶自责地说:“可我还是会想到分手,会想别人怎么看。你会怎么看,鄙视我吗?”
阿娇与溶溶面面相觑,缓缓地抚摸着她的脸,在她唇边亲了一下,轻声说:“别人的眼光不能决定你的生活,听清你自己内心的声音。不过,选择即命运,没有重来的机会。”
两人都沉默了。过了一会儿,溶溶才低声问:“如果是你会怎么选择?就用你的财经视角,怎么样做到利益最大化?”
“我的选择跟你想要找的答案完全不同。”阿娇用手肘支着头:“我不想恋爱,这就是选择,就是我最大化的利益。”
溶溶叹气道:“我要是也像你一样,不谈恋爱就好了。”
阿娇听了,感觉有些异样,她捧着溶溶的脸,即使在昏暗之中依然显得姣好。
溶溶推开阿娇的手:“直勾勾地盯着人看,多吓人啊。”
阿娇仰面朝向天花板,喃喃地说:“你已经选择了,只是不承认,不肯自己说出来。”
溶溶急火火地坐起来:“你瞎说,我选择什么了?谁不肯承认?”
阿娇伸手拉她躺下,又在她唇上轻轻一吻,然后翻了个身,背对着溶溶,说:“睡吧,天快亮了。”
溶溶嘟囔了一句:“莫名其妙。”
两人都不再说话,却都没有睡着,只是闭着眼等天亮。
天亮了,溶溶轻手轻脚地起床,阿娇却一动不动地躺着装睡,直到溶溶关门出去,才睁开眼睛。
她伸手够到桌子上溶溶留下的字条,只见上面写着:“亲爱的,我选择先去上班。碗橱里有面包和鸡蛋,你自己做早餐吧。走的时候把门撞上就行,别忘了打电话。bey。”
阿娇磨蹭着起床,简单洗漱一下,也没吃早饭,便赶去上班。
电视台的采编人员一般不坐班,只要保证播出,上下班的时间自由掌控,没有采编任务可以几天不露面,有任务的时候,几天几夜连轴转也是家常饭。
阿娇赶到台里的时候快十一点了,索性径直去食堂吃饭。
刚一进去,就遇到几个同事打招呼:“嗨,陈瑜,你火了!请客吧!”在单位里,没人知道她的小名,一般都称呼学名。
“请个屁,又蒙事。”
“嗬,还装呢?自己偷着乐不如大伙同乐。”
“乐你个头啊。”陈瑜天生泼辣,又经过几年的职业锤练,嘴上功夫从不输人。
“行,一毛不拔是吧?你摊上事了。”
那几个人说笑着先走了,陈瑜也不理会,打了一份排骨豆角,独自坐下来吃饭。
正吃着,同组的摄像张喜走过来,坐在她对面。张喜比她大几岁,个子不高,人长得很结实,去岭南特区就是他们一起搭档。
“找你一上午了,你真该配个呼机了,要不早晚耽误事。”张喜从陈瑜盘子里夹走一块排骨吃起来。
“找我干嘛?又拍私活儿?”电视台的人都会私下接一些拍摄的工作,或是帮忙,或是谋利,如果不是采访的时候顺便做,就要记者填一张采访器材使用单,把需要的摄像机、灯光、录音设备等提出来。张喜跟陈瑜的关系不错,常找她帮忙。
“孙老师找你。”张喜把骨头吐到桌上:“片子的事。”
陈瑜一听,问道:“昨天播了吗?”
“你自己没看啊?我也没看。”张喜板着脸,煞有介事地说:“听说播了,上面的电话直接打到台长那里了。”
 ...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