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打量着乔昭,好一会儿后问;“李珍鹤为什么没有来?”
这便是正式承认了自己的身份。
“李爷爷过世了。”乔昭垂眸,声音低下去。
“不可能!”钱仵作张嘴往地上吐了一口浓痰,冷冷道,“我还好好活着呢,李珍鹤怎么会过世?你们跑来哄骗我,有什么目的?”
那一口浓痰就吐在乔昭脚边,池灿忍无可忍走过去,居高临下道:“这话真是好笑!”
他目光一转,毫不客气道:“你衣不蔽体,连鞋子都只剩了一只,我们就算哄骗你,能哄骗到什么?”
钱仵作睁着浑浊的眼看了池灿一眼,掀动了一下嘴唇:“那你们来找我,就是报丧的吗?”
“你——”
邵明渊冲池灿轻轻摇头。
换了普通人或许会忌惮来客身上隐隐流露的贵气,可眼前的老人分明已是无欲无求,一副等死的模样,又岂是会被言语吓唬住的。
“钱仵作,我们来找您,就是请您出山的。”邵明渊接口道。
钱仵作充耳未闻:“你们先告诉我,李珍鹤是怎么过世的?”
“李神医出海采药,不幸遇到了海难。”
钱仵作听后呆了好一会儿,重新躺了下去,他一只胳膊直接压在了地上的浓痰上,却丝毫不在意。
生**洁的池灿嘴唇抖了抖,连杨厚承都忍不住做了个干呕的表情。
“钱仵作——”邵明渊面不改色喊了一声。
他初到北地时连人吃人都见过,眼前的情景又算得了什么。
“别喊了,你们走吧,我是不会出山的。”
“怎么样你才愿意出山?”池灿蹲下来,忍着恶心问。
钱仵作一动不动。
池灿眉心紧锁:“你说条件,我们会尽力满足。”
钱仵作背对着几人呵呵笑起来:“小子,别说废话了,赶紧走吧。”
“钱仵作,我的朋友说话比较直,请您不要介意。我们从京城而来就是为了请您出山的,您能否看在李神医的面子上帮我们这个忙?”邵明渊客气问道。
池灿一听这话不由看向乔昭。
他可从来不知道,他们从京城跑到这里就是为了请这个性情古怪的老乞丐出山的。
乔昭面上没有丝毫变化,池灿又去看杨厚承,杨厚承一脸疑惑,显然也是才知道。
池灿心中只剩苦笑。
原来黎三早就与邵明渊商量好了,却对他半个字都没提起。
“你们不要在这里浪费时间了,我说过的话不会改的。”钱仵作翻了个身,又换成了四仰八叉的姿势,满是褶皱的眼皮把浑浊的双眼遮住,似乎已经睡着了。
杨厚承拉了邵明渊一下,轻声问:“非请这个人出山不可?”
邵明渊看了乔昭一眼,点头:“嗯。”
杨厚承搓搓手:“这人明显死猪不怕开水烫啊。”
邵明渊叹了口气。
最怕的就是死猪不怕开水烫,他那些对待敌人的手段又不能用在这样一位老人身上。
这时乔昭开了口:“钱仵作,李爷爷曾对我说过一段话。”
钱仵作没吭声,“李爷爷”三个字却让他耳朵动了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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