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
精神紧绷到极致的车夫唯恐年轻杀手追上来,频频回头张望,正把这一幕看到眼里,不由松了口气。
还好他跑得快,还好小厮太蠢,拖住了杀手。
烈日下,车夫拼命甩着鞭子,拉车的马喘息声犹如拉破的风箱,终于轰然倒地。
那一瞬间,马车侧倒在路旁,车夫飞了出去落在了草地上。
“咳咳咳咳。”乔墨的咳嗽声响起。
被摔蒙了的车夫好一会儿才爬起来跑过去,手忙脚乱掀开车门帘:“表公子,您没事吧?”
乔墨靠着车壁,面色有些苍白,有气无力道:“没事。”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表公子,马热死了,老奴扶你走吧。”
乔墨走出马车,轻轻拂了拂衣摆,神色从容依旧:“不用,走吧。”
车夫瞪大了眼睛望着前方,一脸惊恐。
乔墨顺着车夫视线看过去,就见一名头戴幂蓠的灰衣男子持剑立在不远处,瞬息的视线交汇后,一步一步往他们的方向走来。
车夫面色大变:“表公子,不好啊,杀手不止一个!”
他就说怎么能这么容易逃脱呢,这下真的要把老命交代在这里了!
看着一步步靠近的杀手,乔墨心情有些凝重。
黎姑娘跟他说,安排了人假冒杀手在从大福寺回来的路上实行袭击,把小厮掳走,这个情景刚刚已经发生过了,那么眼前这个杀手又是怎么回事?
为什么对方的气势和隐隐散发出来的杀气,让他觉得心里不安呢?
乔墨缓缓后退一步,想到了某个可能:莫非有人顺水推舟,借着他与黎姑娘定下的计策来个将计就计,派出了真正的杀手?
乔墨并不畏死,早在一草一木都熟悉的家燃起大火,亲人们葬身在那场横祸里,他就已经没了畏死之心。
可不怕死,他却不能死。
这些念头在乔墨心里瞬息而过,冷喝道:“分开跑!”
车夫愣了愣,而后伸开双臂挡在乔墨面前:“表公子您快跑,老奴替您挡一挡!”
话音才落,车夫一声惨叫,被走过来的杀手抬脚踹到了路边。
乔墨转身便跑。
杀手一言不发紧随其后,拔剑出鞘,对着乔墨后心刺去。
“表公子小心——”车夫努力抬起头,大声喊道。
乔墨脚下一个踉跄,栽倒在地,恰好躲过了长剑。
杀手手势一转,举剑对着倒在地上的乔墨刺去。
“小心啊,表公子!”车夫看得胆战心惊,声嘶力竭喊道。
剑刺下去,乔墨一个翻滚,剑尖刺入地面,掀起阵阵尘土飞扬,而后又拔起来,继续往他身上刺去。
乔墨被尘土迷了眼睛,看不到剑来的方向,只能感到一股寒意笼罩过来。
眼看着闪着寒光的剑正对着乔墨心口刺去,车夫已经吓傻了,大喊一声:“表公子——”
老车夫闭了眼,等了片刻没听到惨叫声,反而听到金属相击的声响,忙小心翼翼睁开眼,就见一名眉眼普通的年轻男子与头戴幂蓠的灰衣男子正你来我往缠斗着,刀光剑影,令人胆寒。
老车夫爬起来,暗暗吸了一口气给自己鼓劲,眼睛一边盯着斗得正激烈的二人,一边蹑手蹑脚往那个方向挪,好不容易挪到乔墨身边,见那二人都顾不上这边,拖起乔墨就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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