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得斩钉截铁,不容半分质疑。
常何在没有反驳。
萧应禛顿了顿又加了一句:“不是因为她是朕的女人朕才这么说。只是因为她就这样的人。不会为了苏渊一点虚名就爱上他。”
常何在并不接口。他继续道:“让微臣感到困惑的是,其实和苏渊有婚事的是傅博的唯一女儿,傅冷香。两家许了儿女亲事。傅冷香才貌双全,在当时仓山附近是有名的美人。”
萧应禛眉心一跳,不知道为何他忽然有异样感觉。似乎这位素未谋面的傅冷香有点熟悉。
这是很玄妙的感觉,一闪即过,没有任何依据。
“相反,安之贤县令的女儿——安如锦籍籍无名。不过,有点线索微臣查出来了。安如锦,也就是静夫人在闺中时和傅冷香是手帕之交,曾经在仓山的庵中学过制香。所以静夫人应该是认识苏渊。起码应该知道他此人。”
萧应禛面上的冷色渐渐消退。他看向常何在。
常何在道:“苏家在傅博牵扯了谋逆案子后就与傅家断绝了来往。就是那时候苏渊娶了林氏为妻。”
萧应禛皱眉:“你的意思是,苏渊背信弃义悔了婚约?”
常何在慢慢道:“不仅仅是苏渊,是整个苏家都如此。傅家牵连了谋逆案,被先皇下旨抄斩。傅家满门,过十六岁的都统统斩首示众。十六岁以下发配充军。苏家怕被牵连,早早弃了傅家,明哲保身。”
萧应禛眉心皱得更紧。他问道:“可是你先前说傅博年少进士,为官清廉,官声极好。他怎么会突然被牵连到了谋逆案?”
常何在眸色复杂,沉默良久才道:“不知皇上还有没有印象?在前朝的景王叛乱?”
萧应禛想了想,才道:“那时候朕年纪还很小,不过长大后特地了解过。景王意图谋反,屯兵三万,打算一举攻入京城。要不是被人告密,恐怕京城真的危险。”
常何在慢慢道:“庆州出了一件离奇女尸案,牵扯了景王余孽。”
萧应禛惊讶失声:“什么?!”
常何在脸色凝重:“事情是在两年前初春说起,庆州仓山的成交,冰雪初融之际,城外河水中忽然飘来一具怀胎八月的女尸。”
“这女尸经久不腐,面色如生。这具女尸被引水灌渠的老农偶然发现。老农吓坏,急忙报官。当地县令安之贤,就是静夫人老父带仵作前去验尸。结果不知验到了什么,县令安之贤大惊失色前去找了当时的知府傅博。”
“微臣打听过,女尸在知府牢房停尸房中停了大概一天一夜,知府傅博第二天就偷偷前去找了庆州的按察使陈丞。不过不知道他们说了什么,第三天傅博回来,对女尸案不再查验就此搁置。不过一个月后,忽然间就被先皇下旨以谋逆罪下旨抄斩。……”
他慢慢道。御书房中的气氛越发凝重。
良久常何在说完。萧应禛长长吐出一口气。
君臣两人不发一语,但是都明白这事牵扯出来真的有太多太多的疑点了。先不说苏家和傅家的切割忘恩负义。光这离奇女尸案恐怕都能牵扯出一件天大的冤案——傅家的抄斩案。
“何在,对于这女尸案,有什么证据吗?”萧应禛慢慢问。
常何在摇头:“等微臣去查时,才发现整个案子的卷宗语焉不详。仵作的验尸记录已丢失。就连那验尸的仵作也因为去年冬天喝多了掉在护城河冻死了。”
萧应禛眸光冷厉;“那安之贤呢?”
常何在目露遗憾:“微臣去看了,自从安之贤告老还乡,不知受了什么刺激有点认不得人。问起从前的事一问三不知。甚至……”
他顿了顿:“甚至连静夫人入宫他都说不清楚。”
萧应禛震惊:“那他平日呢?”
常何在知道他要问什么,连忙道:“这皇上放心。安老爷有远房亲戚看顾,还有仆从照顾。皇上时常有赏赐,乡里对他十分敬重,都帮忙照看着。再说静夫人自从进宫后就不断寄点银两周济。所以安老爷过得还好。”
萧应禛慢慢放下心来。
安之贤是安如锦的亲生父亲,也算是他的岳丈。若是没有照顾好就是他的罪过了。
萧应禛又把注意力放在女尸案上。他皱眉道:“女尸经久不腐,一定是灌了水银。”
常何在肃然道:“是的。女尸很有可能生前身份尊贵。可惜这女尸早就被火化了。微臣找到半点证据。”
萧应禛良久不语。
急急忙忙毁尸灭迹,甚至是不惜栽赃嫁祸朝廷五品臣子去掩埋这件事,可想而知这其中的秘密牵扯甚大。
可是真的是先皇下旨这么做的吗?当时的先皇……他眉心皱了起来。
他对常何在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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