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大一个把柄送出去。
苏渊她太明白他的为人,他小心谨慎如果一开始不揭穿她,一定会找最合适的时候给她重重一击,但是却绝不会找萧应瑄。
安如锦心如电转,每一条她都在细细思索,可是每一条她都想不通。
不过是一场梦而已。她轻吁,也许只是自己的杞人忧天罢了,云龙之奇怎么会露了自己的身份?
太医匆匆前来,是往常的陈太医。他对萧应禛道:“皇上放心,静夫人只是劳累过度罢了。”
萧应禛点了点头,对福泰道:“起驾回宫吧。”
福泰正要去宣旨,忽然下人匆匆而来:“启禀皇上,寿王妃听闻静夫人不适前来探望。”
萧应禛懒得理会他们,淡淡道:“不必了,不是什么大事。”
御驾启程,寿王府阖府尽出恭送。安如锦在御辇中只看见寿王和寿王妃沉沉的脸色,不知他们心底在想什么。
不过想什么也不是她要关心的事了。
御辇悠悠,身后的队伍蜿蜒,长长指向皇宫。
……
寿王府的寿宴开得热热闹闹,但是结束得却是十分沉闷。寿宴上的风波被有心人传扬出去,寿王府的颜面越发尴尬。
弄了一个民间的百年制香世家青家就可以挑衅皇室的威严,这简直岂有此理。
过了两日就有谏官在朝中直言参了寿王一本,说寿王私养奇异技巧工匠之人,靡费巨大等等。可怜寿王年过六十,一生清誉甚好,却在这个时候出了岔子。
萧应禛自然是没有采纳谏官的折子,不过这事依旧让朝堂中起了风波。不少谏官开始针对寿王纷纷攻击。
寿王不得不拟了一份请罪表这才算是给这事一个了断。
不过因为这事,旧军一派体系进入新军开始受到阻碍,特别是寿王曾经的门生故旧,将领手下都因皇上的一句“以待效用”就这么搁置了。
朝堂后宫纷纷扰扰,岁月却安然而过。七月流火,八月流金。转眼夏末就过去了。秋来了。
一场秋雨下来,整片天地都素净了许多。空气中多了几分秋的肃杀。
云珠宫中,笑语声声。
安如锦被好几位女官簇拥在中央,在她们面前有精致的茶点、香丸,还有一旁精致的绢花和首饰。
安如锦正在和其中一位大约十六岁的少女玩猜骰子。
“哎呀,输了输了!不玩了不玩了!”那少女摆着手,嚷嚷道。
安如锦笑道:“玉慧郡主真是性子急,就差一点点可以赢了。”
那少女不是别人正是静王府的大郡主,玉慧郡主。自从寿王寿宴之后,她就突然找到了安如锦亲近。
安如锦知道她是静王府的郡主并不排斥。再加上玉慧郡主天真直爽,两人一静一动,十分投缘。
玉慧郡主眨眼笑道:“再赢下去,王妃可要骂我了。”
安如锦笑道:“静王妃娘娘还管郡主你玩色子?”
玉慧郡主咯咯笑道:“她说静夫人是纳财娘子,和你赌可是身家性命都要赔上的。”
安如锦笑了,一旁的女官们也都咯咯笑了起来。上次寿王府寿宴,寿王妃的千金彩头都归入安如锦的囊中。这钱失了,名也不咋的,还因为这件事被言官们告得灰头土脸,颜面尽失。
至于那冒犯天颜的青家不得不交出十斤的异香这才黯然收场。
所以玉慧公主这么说,大家都心领神会,笑意妍妍。
安如锦携了玉慧郡主的手,拿起几枝精致的首饰为她簪上,笑道:“回去告诉静王妃,请她放心,郡主来我这边玩耍,我只敢输,不敢赢。”
玉慧郡主笑嘻嘻摸了摸头上的簪子,吐了吐粉舌。
过了一会,萧应禛前来。他看见玉慧郡主,不由惊喜:“玉慧妹妹许久不见,长这么高了?”
玉慧郡主俏脸发红:“皇上都好久没有见到我了,难道还当我是十岁时那样矮小?”
萧应禛一愣,展颜笑道:“是,是朕疏忽了。”
他与玉慧郡主说了一些话,又留了她用了午膳,这才命人送她出宫。
云珠宫恢复安静。萧应禛忽然看着她,笑道:“云珠宫越来越热闹了。”
安如锦手中正拿着游戏用的色子。她手微微一顿,回头笑道:“是啊,越来越热闹了。都是皇上的福泽。”
萧应禛深眸中溢出淡淡笑意,反问:“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