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女人命太硬,原本孔家就剩她一个,后来又把孙氏一门克死,朕才不要娶!
至于皇后,太后已经明示自己看中了静妃的侄女,并且着重强调此女温和敦厚不爱生事,哀家非常看好她。
或许因为老八之前给胤禛上过陈情书,皇帝对册立继后一事早有心理准备,并无多大抵触。这本是早晚的事情,孝惠皇后性子敦实,坐镇宫中只当空气,对老祖宗也算有个交代,不用总被她叨念,还可以安抚蒙古,一石数鸟。唯一感慨的,是眼下与五十年之后礼法大相径庭,姑侄同事一夫也能昭告天下。
太后皇帝终于达成协议,先遵太后懿旨娶立皇后,孔公主的事情再议。
胤禩对皇帝再立皇后的事情表示出了极大的热情。
皇贵妃仍襄理宫务,几乎就在皇帝肯的第三日钦天监与内务府草拟的吉日与章程就出现在慈宁宫太后跟前。太后心里总算舒坦一点,觉着这个董鄂氏还算知情识趣。
时值初秋,太后极力推动立后大典赶在年前进行。她当然不愿意新年祭奠合宫欢宴的场面要由诈死再嫁的董鄂氏出面接见命妇。以皇帝宠这个女人的程度,拦着她不让董鄂氏出席家宴几乎不可能,到时候襄亲王认出闹起来该怎么好?
太后当然不知道胤禩更不想在那种场合抛头露面,就连胤禛也没打算拿皇家面子开玩笑调戏弟弟。博尔济吉特氏早在宫中寄养,因此册封新后的仪式以最快的度进行。
太后慈谕,为大婚典仪皇贵妃连日辛劳,皇帝这几日就让她好好休息,莫要老去承乾宫招惹人家。只有等皇贵妃身子养好了,新年家宴才不至缺席。
皇帝还在记恨胤禩借口太后口谕避而不见,并且千方百计怂恿他将孔四贞收入后宫。这才多久老八就开始打算讨好老祖宗了?死性不改,圈他多少次都不为过!
无论后宫如何波涛汹涌,皇帝在这一年最后一个吉日再次册立新后,科尔沁博尔济吉特氏自孟古青被降为静妃之后一直躁动着的心终于落回许多人的肚子里,重新安稳跳动。
胤禛再披吉服做新郎,觉这一次还不如娶老八那一回值得期待。难道他晚上还能做什么不成?但是不做好像又没法给老祖宗交差啊,大婚第一天同皇后不合房不知道会不会被告状?帝后不和也是大忌讳。
很快胤禛觉自己没空胡思乱想了,合卺酒喝过之后下腹有如火焚。居然有人敢在皇帝的交杯酒里放东西?太后是不是太胡来了?
皇帝滚了他毕生或者说是两生最憋屈的一次床单,总算给太后交了差。
当然,为了符合世祖皇帝一贯的作风,胤禛照例在床上病倒了几天不上朝不见人不看折子,死活咬定只要,并且一定要皇贵妃侍疾。
太后有种错觉,自己便是拆分牛郎织女的西王母,看着儿子寻死觅活就为一个女人就食不下咽,这个董鄂氏她早晚不会留。只是现在宫务由董鄂氏理着,要在承乾宫做手脚不容易,唯有再待时机。
皇贵妃终于在太后肯下,入乾清宫给皇帝端茶递水。
胤禩的好日子终于到头了。
胤禛装病窝在床上蒙着被子看折子,作威作福毫无顾忌使唤胤禩,泄胸中被女人算计的恶气。
胤禩当然不爽,于是故意提起胤禛最不喜欢的话题:“皇上,孔公主入宫时虚岁已经十八了,总不能平白拖着让人成了老姑娘。”
胤禛牙疼胃痛心口疼。
胤禩心头暗爽,宫务他掌着,太后手下的嬷嬷在合卺酒里做手脚他自知道,看老四笑话舍爷其谁?
胤禛不愿在老八面前输人输阵,于是公事公办道:“孔四贞命硬克父克夫,你怂恿朕留下她安得什么心?”
胤禩正色道:“迎孔四贞为妃于朝政百利而无一害,既能安抚定南王旧部亦能收拢汉臣观望之心。何况皇上命更硬,兄弟中间没人硬得过您,四哥还怕一个女人?”
皇帝脸色狰狞,老八拼命撩拨虎须是笃定朕不敢办他:“你却忘说最关键的一点,孔四贞与孙延龄早有婚约。八弟是暗示朕当做恶人横插一足,拆散一对父母之命?你以为汉人言官不会上疏?”
胤禩就事论事:“要不等待时机,孙延龄投靠吴三桂时提前使人接公主回宫?总不能放任吴三桂软禁公主以令平南王旧部?只是可怜了公主。”接回宫也只能青灯古佛,孤寡一生,她的儿子是三藩隐患,注定不能活。
胤禛睨眼看他:“你成了女人性子也变女人了?这般多愁善感?”
胤禩叹气道:“她同我额娘一样,不过是个女人,纵使嫁错郎又能如何?更何况她本是孙延龄的主子,下嫁也算委屈。原本一门忠烈偏偏被奴才丈夫拖累,横竖都要做孙氏老寡妇孤老终生,能少受八年罪就少受些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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