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正面来撕扯敌人的心态,任何战斗,一旦一方的心态炸了,那么就没有任何可打的必要性了,因为心态爆炸的一方是肯定要输的。
而现在,我心里所剩下的就只是一片杀气了。
要杀,就不能留情,要活,就不能手软!
当丛林里的动静彻底爆发之后,终于,在难听的嘶吼声中,我看到了那密密麻麻扑出来的“怪物”。
他们狰狞着一张张腐烂的脸,不要命的就往这边冲了过来。
我身后的人并没有上去应战,相反,他们下意识的就往后退了几步。
这是一种从心理上散发出来的恐惧,如果此时不是我站在最前面,我有理由相信他们能够在十秒钟之内溃不成军。
任何十里,在恐惧面前都会被弱化。
我声色不动,只是看着前面冲过来的怪物大军,慢慢的伸手握住了匕首,缓缓抽了出来。
刀锋映照着冰冷的月光,有那么一刹那,我感觉自己仿佛置身世外了一样,这个世界我不在意,我在意的只有我自己想要的东西。
而眼前的这些怪物,我根本不需要任何的手下留情。
蛊人大军飞快的朝这边突破,我身后的人明显慌张了不少,不少人都在慢慢后退,距离我越来越远。
我孤零零的站在防线的最前面,我所谓的那些队友,都在慢慢的离我远去。
很可笑不是吗,一年前的时候这些人恨不得杀了我,他们站在正义一边,冠冕堂皇。
而一年之后,当危险来临的时候,站在危险最前面的反而是我这个下三滥的人。
正义,有时候真的就是说说而已!
我目光扫过前面的蛊人,数量并不少,差不多在七八十左右,他们没有阵型没有排列,就是直接冲过来的,如同坦克一样,直接冲撞。
我脸色越来越冷,心里杀气倍增。
就在最快的蛊人距离我不过三米左右的距离时,我感觉到自己心里的杀气已经冲破了脑门儿,就在这一瞬间,我动了。
刀锋带起一道寒光,倏忽之间,已经架在了最前面的蛊人的脖子之上,下一秒,寒光乍现,一刻脑袋直直的飞了出去,脑袋下面的无头尸体仍旧超前撞了两三步方才倒了下去。
这一刀,杀出了我心里的无尽杀我,也杀出了我压抑了许久的情绪。
一刀斩人头,一剑寒九州!
这一刻,我再一次感觉到了当初在冰寒的时候在雪山上拼命的感觉。
敌人就在眼前,要么战,要么死!
不可能有第二条路可走!
而我,沉默死神,也绝对不会选择第二条路!
根本不需要任何多余的话,一刀落下,我的速度陡然加快,两把匕首在手里带起一道接着一道的寒光,连接成片,没入进了蛊人的洪流之中。
害怕?不存在了,当一个人决心要拼命的时候,害怕也就瞬间减少了。
这时候存在的只有后怕。
我并没有理会身后的人到底会不会和我并肩战斗,因为我知道他们的恐惧,在这种恐惧之下,他们敢上来的人太少了。
现在,我只专注于我自己的战斗,我自己的内心,我自己的武器。
我不怕和蛊人近身,也不怕他们的毒会杀了我,我才是杀人利器,我才是这里的王!
蛊人大军疯狂的朝我扑了过来,我目光冰冷,匕首在手里带出一道接着一道的寒光,没一道寒光落下,总会带起人头的抛起活着手臂的抛飞。
你死我活的世界中,没有道理可言。
我杀进杀出,鼻孔里充斥着的全是腐烂的臭味,脚底下踩着的也是残缺的尸体和腐烂的血肉。
可这一刻我却没有了那种恶心的感觉,留在我内心深处的,只有无尽的杀气。
我不知道自己孤身一人战斗了多久,我只看到一个接着一个的蛊人在我的刀锋之下倒下,然后再也站不起来。
地上不停的增加新的尸体,然后又有更多的蛊人向我扑过来,再然后地上又会多出不更多的尸体。
一轮接着一轮的进攻,一轮接着一轮的倒下。
当蛊人最终退却的时候,我身后的人仍然没有上来。
我站在一堆尸体当中,喉咙里一片沉重的呼吸声,目光死死地盯着那后退的蛊人,我知道,这一场我赢了。
但这场胜利绝对不是我身后的人所带来的,这一场胜利,是我自己的,是我一个人的!
我缓缓转过身,目光扫视了一遍身后的人,他们下意识的就退了好几步。
很可笑,我竟然发现,他们此时对我的恐惧,竟然比对蛊人的恐惧还要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