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原大地渐渐入寒,凉风不知疲惫地卷席在平原之上,吹黄了青草,吹落了树叶。
时至中午,隐没在阴云中的太阳才给大地带来了几分温度,让这些在野地里赶路的人舒服了许多。
“季德,这是到了何处?”
刘谌骑马在路边一山包上看了看前方,见到前面依旧是一片山野,完全看不到村镇,不由皱眉问道。
“陛,公子,这里已经到了葛坡地界,南部三十里便是葛坡,距离汝州还有六十里。”
不得不说,糜统回到刘谌身边,不但提供了近五十辆货车,更成了刘谌的向导,否则刘谌要想保持如此速度前行还真的有些困难。
按照糜统的想法,他们最好从葛坡西进荆州地界,毕竟他们有汝阴太守的手信(当然是找人模仿的),想要通过应该不是很困难。
但是刘谌一直就不是一个安分的人,他看了看后面的文虎文鸳兄弟,现在他们人手一杆长枪,骑在马上颇有骏马猛将的威势。
距离营救文虎已经过去了一天,他们想办法将消息暂时控制,然后就快速向西前进。
如今一日半走了近百十里路,速度不快也不慢,不过由于跋涉一天有余,大家都有些疲累,就连刘谌的面色也不太好,一脸风尘。
“既然距离汝州还有六十里,那现在就埋锅造饭,争取在今夜亥时之前靠近汝州城。”
刘谌的话将糜统吓了一跳,要知道汝州可是豫州州城,镇守刺史乃是历史上赫赫有名的羊祜。
闻言,后面的文鸯也靠过来低声询问道:
“公子,传言那羊祜智谋过人,见识不凡,若是吾等前去,恐怕会羊落虎口啊!”
相比于文鸯和糜统的谨慎,文虎则是一脸的傲然,自信道:
“公子放心,若那羊祜老儿拒不开门,某家就用手中的枪杀进去!”
听到文虎的话,众人都知道文虎只是狂言,但是刘谌非但没有拒绝,而是大喜道:
“有叔至之雄武,再有次骞的统兵御将,被抽调兵力的汝州,不足为虑,哈哈!”
听到刘谌的话,糜统几人不知其意,只是疑惑地看了一眼刘谌,见到他执意如此,也就不再相劝。
埋锅造饭,大家休息半个时辰,然后疲累的则坐在马车上,大家继续快速前行。
而在前行之前,刘谌找来两个黑衣卫,交代他们一个消息然后就放他们走了,似乎在提前谋划什么。
是夜戌时三刻,刘谌大军已经靠近汝阴城外十里,继续向前,由于天色已晚,只能凭借火把才能看到脚下道路。
进至汝州城外三里处,刘谌大军就遇到了汝州城外的第一批暗哨,由于有汝阴太守信件,他们一路倒没被怎么阻拦。
只是他们靠近城门时,已经有一众晋兵列阵在东门,似乎实在等候刘谌他们一众人,未尝没有防备的意思。
“前方乃是何人领兵,报上名来!”
距离尚有三十步,晋兵就射出几支箭,将刘谌的行军逼停,领首一个人扯着嗓子问道。
见此,文鸯就要上前,似乎打算强行冲门,但是被刘谌拦下,他看了一眼文虎,悄悄地一点头。
文虎得令,拍马上前,朗声答道:
“本将乃是汝阴郡尉张威,奉太守之命,领三千郡兵前来听用。”
(张威,被文虎劈死的那个武将之名。)
听到这话,对面借着微弱火光,只能大概看见对面火光下的人都身穿晋军的衣甲。
“将军,这是吾家大人的手信,请大人过目!”
按照刘谌交代,文虎一边缓步上前,一边拿出一个信件,在空中挥舞。
见此,对面的将领少了许多忌惮,等文虎靠近十步之时,让自己的亲信上前取过那信件。
等那人看过信件,他想了一下,此事他做不了主,只得拱手道:
“还请张郡尉等候少许时间,本将去请示吾家刺史大人。”
闻言,文虎虽然焦急,只得焦急地等待着,瞥了一眼后面的刘谌,见到他没有什么动作,所以只能故作安静地等着。
此时在城楼一个阴暗隐蔽处,一个精明老者正看着城下的动静,眼中的精光不住闪烁,似乎在考虑什么。
那个武将进城,转身就来了此处,汇报了情况就将那手信奉上,然后静等羊祜的答复。
“日夜行军无可厚非,为何老夫看着那车队,总有一种怪异的感觉。”
低声嘀咕的羊祜的脸上也没有太多迷惑,嘴角擒着若有如无的笑意,永远都是成竹在胸的样子。
“大将军的意思是,此中有诈?”
听到羊祜的话,那将领好奇地问了一句,脸上有几分惊诧。
因为整个过程他没有感觉有任何不妥,这些日子晋国许多地方局势都不稳,抗战厌战的情绪高涨,而且一些心怀不轨的人也乘机作乱,让晋国统治更加动摇。
这个时候,各城郡调兵频繁也很正常,在将领看来这不过是一支普通的支援队伍,日前汉军拿下了新野,杀死了王戎,羊祜就接到司马望的命令,出兵帮忙收复这荆州北州府。
城上一副安静祥和的样子,羊祜没有半点下令放行的意思,城下的文虎则愈发焦虑了,连带胯下的马匹也不住发出呲呲的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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