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吱吱~”
包裹在澹金色铠甲下的指尖捏住一只狰狞怪异的虫豸。
黝黑的虫子疯狂扭动身体,锋利口器左右摆动,在铠甲上徒劳的啃噬。
默默凝望着指间的怪虫,尹瑞丝轻蹙眉毛,掌心蒸腾起圣洁光焰。
“吱!!”
凄厉虫鸣戛然而止,在光焰的焚烧下,怪虫瞬间化作一道黑烟,消失得无影无踪。
感受到其中蕴藏的邪恶怨毒力量,尹瑞丝眉头更加打结。
“不愧是主的宠儿,您的圣光纯度是我见过高的,没有之一。”
不远处,一个满脸胡渣,面容沧桑的中年白人男子看着这一幕,扶了扶脸上的单片眼镜,感慨赞叹道。
“内心但凡有一丝不洁,都很难发现没有实体的【邪心蛊】,但在您至纯的圣光下,一切邪恶都无所遁形!”
“邪心蛊?这虫子不是神农谷的原生生物么?”
“呵呵,当然不是,这是大旻西南地域一种名为【蛊师】的职阶培养出来的邪物,会悄悄钻入受害者身体,以其血肉灵魂为食。”
听到男子的话,尹瑞丝眼底深处似乎有金丝蠕动。
“听起来和乌拉尔菲大陆的【巫毒师】很像,可大旻是文明古国,伟大的【皇帝】为什么没把这种邪恶的职阶灭绝呢?”
“哈哈哈,力量无分对错,【蛊师】有黑、白两大流派,前者由于无恶不作,已经在明面上被灭绝,而后者更加温和,且在当地承担着政治以及宗教领袖的职能,所以即便是伟大的皇帝陛下,也不能在没有正当理由的前提下,一刀切的灭绝整个【蛊师】职阶。”
“那我们运气还真不错,居然能在神农谷里遇到一个稀少的黑蛊师。”
嘴角勾起冰冷弧度,尹瑞丝遥望远方,感受着冥冥中的指引。
正义之剑,必将诛灭一切邪恶!
然而听到少女的话,中年男子脸上露出古怪的笑容。
“其实,黑蛊师倒也算不上稀少……”
“嗯?你不是说他们已经在明面上被灭绝了吗?”
“呵呵,那不过是由明转暗罢了,只要白蛊师还存在一天,黑蛊师就不可能灭绝,他们本来就是一体两面,只是秉持的信念不同而已。”
“而信念的坍塌转变,不过只在一瞬之间……”
中年男子缓缓走到尹瑞丝身边,与她并肩而立,同样遥望远方,意味深长的轻笑道。
“况且,如今伟大的皇帝陛下积弱已久,已经快要镇压不住诸天神魔,这些底层的小家伙自然死灰复燃,甚至开始光明正大的在江湖上行走……”
静静聆听男人的话语,尹瑞丝沉默良久,最后真诚的对他行了一礼。
“受教了。”
“哈哈哈,这不过是一些常识而已,尹瑞丝小姐不必放在心上。”
浑不在意的摆摆手,男子扶了扶脸上的单片眼镜,笑容纯粹而阳光。
……………………
轰!
纯白气浪凭空炸裂,扩散的冲击波将方圆十几米内的树叶碾为齑粉,只剩下光秃秃的树枝在劲风中摇摆颤抖。
一大一小两道身影同时倒飞而出,在地上犁出两条深深沟壑,一直摩擦了几十米才彻底停下来。
艰难撑起身子,赵胤舜捂着赤裸的胸膛,两指夹住断裂的肋骨,一点点将它掰正复位。
还好,没有刺入胸腔,问题不大,不影响行动……
肌肉微微蠕动,像是板甲一样将骨头固定好,少年缓缓抬头,看着远处那个足有一丈高的魁梧巨兽,嘴角咧开狰狞笑容。
那是一头青面獠牙,全身雪白,四肢赤红的猿型生物。
此刻,巨猿正发出低沉尖锐的嘶吼,四根短剑般的獠牙寒光闪闪,血红的双眼依旧凶悍,但声音中却带着一丝虚弱无力。
它浑身雪白的皮毛几乎被鲜血浸透,密密麻麻的狰狞豁口遍布体表,某些严重伤口甚至能看到森森白骨!
但最致命的还是它胸膛上一个血肉模湖的空洞,几根断裂的骨头茬子就白森森的暴露在空气中,底下受创的脏器痉挛蠕动,挤压出鲜血宛如瀑布一般潺潺流下。
“靓仔,今天我们哥俩必须得死一个!”
忍着浑身的剧痛,赵胤舜缓缓站直身体,脸上勾起残暴狰狞的笑容。
虽然听不懂敌人在说什么,但明显感受到了对方疯狂膨胀的气势,巨猿眼中闪过一丝惧色,微不可查的后退了一步,忽然化作一道残影向后掠去。
它真的被打怕了,那个小小的怪物已经超出了它的理解范围,明明十几天前还被打得狼狈逃窜,但转眼间“它”就能威胁到自己的生命了!
要不是家里的宝物还没成熟,它早就放弃这片领地,躲开这个恐怖的直立猿……
如果巨猿能说话,它肯定想问一句,到底谁才是野兽,为什么你打起来比我还要凶残?!
手足并用,小山般魁梧的躯体以不符合常理的速度在山间狂飙,看着巨猿远去的背影,赵胤舜缓缓伏低身子,宛如一根逐渐压缩的弹黄,浑身的肌肉一根根拉紧到极致!
轰!
下一秒,压缩到极限的“弹黄”轰然释放,宛如一颗出膛的炮弹,精壮修长的身影突兀消失在原地,只留下被“后坐力”轰上半空的漫天土石。
【瞬步】!
残影在半空中拉出一条笔直射线,眨眼就追上了逃窜的巨猿。
恐怖的超凡之力在指尖凝结成无坚不摧的寒光,赵胤舜幽暗的眼眸死死盯着巨猿的背心,锁定它致命的弱点。
似乎感受到了死亡降临,巨猿下意识的回过身来,想要做最后的反抗。
但还没等它发出垂死挣扎的咆孝,赵胤舜舒展的身体倏然一缩,恍如一颗炮弹钻入它的怀抱。
唰~
狂暴的“炮弹”一沾即走,像是被装甲弹开,刹那间冲出近百米。
双方交错而过,等到赵胤舜彻底刹停下来,背后的巨猿才缓慢僵硬的低下头,看着自己胸膛上一个硕大的空洞。
【瞬步】爆发的速度实在超出了它的极限,比少年腰还粗的虬结手臂甚至还保持着挥舞的姿势,呆呆僵在半空。
足有一尺厚的胸肌被完全撕开,断裂的白骨赤裸裸暴露在空气中,缺了一小半的心脏正在徒劳的收缩搏动,喷涌鲜血像是敞开的水龙头,呲呲往外飚射。
而在几十米外,背对而立的少年正俯视着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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