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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姐,”陈子庚就像奉宝般将被子送到谢良辰面前,“你看看这被子,摸一摸软不软?盖起来定然舒坦。”
谢良辰伸手去摸,触手柔软又光滑。
陈子庚道:“祖母还说可惜了,这若是用来做衣裙该多好。”
谢良辰看着陈子庚小心翼翼抚摸锦被的模样:“阿弟,不是有两床被子吗?趁着祖母没回来,我们都拿出来,我们一人盖一个。”
陈子庚有些犹豫。
谢良辰道:“说不定哪一天就被祖母拆了做衣裙了,你可就盖不成了。”
陈子庚听得这话动了心:“那我去梳洗。”生怕蹭脏了被子。
谢良辰看着阿弟的背影不禁笑。
过了好一阵子,陈子庚才爬上了炕,小心翼翼地将锦被盖在身上,眉眼中露出心满意足的神情。
锦被太好,太舒坦上,陈子庚整个人都缩进了被子里,半晌都没出来。
谢良辰忍不住喊道:“阿弟出来,别憋着了。”
陈子庚这才慢慢地露出了头:“阿姐,这锦被真好,将来我长大了赚了银钱,给祖母和阿姐买更好的。”
谢良辰点点头:“阿姐记住了。”
陈子庚接着道:“等咱们种好药材卖出去之后,村子里的房子是不是也能修葺了?这次修房子初二哥他们就能替四舅舅做木活儿了,四舅舅手不方便,每次做活儿右手仅剩的拇指都会受伤。
左手也是一样,指尖都是小伤口。”
陈咏义在这样的情形下还能做出那么好的风匣,陈初二他们就是因此受了触动,才会跟在陈咏义身边学手艺。
谢良辰道:“多赚些银钱,冬天还要多买些毛袜子,好好养养你们脚上的冻疮。”
陈子庚一笑,被阿姐这样一说,他还真的觉得脚背上发痒。
半晌陈子庚喃喃地道:“阿姐,咱还有那么多事要做呢,真好。”
姐弟两个盖着锦被说话,谢良辰的精神彻底松懈下来,耳边阿弟的声音越来越远,直到再也听不到。
姐弟两个一前一后就这样睡着了。
许汀真屋子里。
陈老太太被许先生看久了,额头上都起了细小的汗珠,许先生盯着人不说话的样子,还真有些骇人。
陈老太太咳嗽一声,正要开口。
许汀真先道:“我听良辰说了,你早就认出了我?”
陈老太太又清了清嗓子:“开始时是真不识得。”许先生这话有些夸大其词,好像她隐瞒了多久似的。
许汀真沉着脸:“你这肚子还真是什么都能盛得下,忍了这么长时间,硬是半个字都没透露。”
陈老太太笑着露出豁牙:“我还不是怕给先生引来危险,才不得不将苦楚往肚子里咽。”
陈老太太说得那么轻松,许汀真却发现平日里看着抠搜、仔细的陈老太太其实是只老狐狸。
许汀真道:“良辰说你有话要告诉我,是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