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上门。
“说,”陈老太太斩钉截铁地道,“见到辰丫头,就将我们知晓的都告诉她,以后的路怎么走,就都听辰丫头的。”
陈咏胜脸上露出欣喜的神情。
陈老太太乜了他一眼:“还高兴上了?若是以后有大磨难,看你这个里正还能不能笑得出来?”
陈咏胜道:“大伯娘,其实良辰知晓之后陈家村也没什么不同,不管怎么样,陈家村是要跟着良辰的。”
陈老太太长长地吸一口气:“那就这样吧。”
将心中的事全都说出来,陈老太太就开始眼皮打架:“我回去睡了。”
陈咏胜眼下被各种情绪塞满,还想要与陈老太太再说说话,陈老太太却打起了哈欠:“明日还有明日的事,快歇吧!”
陈子庚躺在炕上正翻来覆去地睡不着,片刻之后就听到祖母的脚步声。
陈老太太没有点灯,摸索着梳洗了一番,嘴里念叨:“都是辰丫头定的规矩,每天必须洗干净才能上炕,哎呦……冻死我老太婆了。”
说着话陈老太太钻进了被窝里,不消片刻功夫熟悉的呼噜声就响彻在屋中。
陈子庚听着这动静,渐渐地也沉入了梦乡。
……
衙署大牢中。
惨叫声断断续续响了一整夜。
庚伍浑身是血,被绑缚住的身体,因为疼痛不停地颤抖着。
又是一刀刺入庚伍的皮肉中,刀尖在肉中翻搅,庚伍只觉得浑身上下无处不疼,他的血肉仿佛正被人一刀刀地片割下来。
被抓的时候他畏死没能自尽,眼下被牢牢地束缚住,满口牙齿都被拔光,他没有任何能力了结自己。
水泼在庚伍身上,庚伍的神智清明了几分,他听到脚步声响传来,抬起头看到了眼前的人。
宋羡。
“你叫什么名字?”宋羡冷冷的声音传来。
庚伍声音嘶哑:“庚伍。”
宋羡没有继续问下去,转身就向外走去。
庚伍心里清楚,宋羡离开之后,他又会陷入生不如死的折磨中。
“徐孝,”庚伍道,“我从前叫徐孝,在灵丘时被辽人抓住之后,就答应为萧兴宗做事……如今在萧兴宗十三太保的老三李琮手下。
萧炽出事之后,在晋州的李琮就来了这里,要……要为……萧炽报仇……我……是无意中发现了许汀真,这才……想出将狗子……安插在陈家村。”
庚伍说完这话,忽然急切地望着宋羡:“宋将军饶命……我也是没法子……才答应了辽人……在灵丘……我们这些人想要为广阳王报仇……始终与朝廷……前朝余孽周旋……十九年,没有半点的希望,我是在坚持不下去了,只想寻一条活路。
用疫症这样的法子不是我想到的,是李琮,李琮从前在越州就如此施为,李琮说这样悄无声息,最不容易被人察觉。
我还知晓狗子的阿姐在哪里,她被李琮带去了祁州。”
庚伍只提到狗子的阿姐,宋羡心里已经明白,狗子的爹和姐夫恐怕不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