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宜迟,她对孟元珩匆匆说道:“阿珩,时间紧迫,我先随风泽赶往羽林卫大牢,你坐马车随后赶来,如何?”
孟元珩自见到风泽出现开始,一张俊脸就已黑沉。现在见沈千沫还要与他共乘一骑,心里自然是千万个不乐意。
可是他也知道,现在这种情况并不是拈酸吃醋的时候,墨长老的命比什么都重要。
他万般不情愿的看着沈千沫拉住风泽的手,风泽使力一拉,沈千沫一跃而上,便坐到了风泽身后。
“抱紧了。”风泽微微侧头,低声说道。
“好,我们快点出发吧。”沈千沫点点头,伸出双臂环抱住风泽精壮结实的腰身。
虽然这样的姿势貌似有些暧昧,不过现在墨青山性命堪忧,而眼下这是唯一最快赶到羽林卫的办法,她也是迫于无奈。
其实在现代,有时为了查案需要,她跟袁烈也有过同乘一辆机车的情况,就跟现在同乘一骑差不多,她倒是并未觉得有多么不妥。
“驾!”风泽双腿一夹马腹,扬鞭跃马,绝尘而去。在马蹄扬起的风沙中,他的嘴角微微扬起。
这是他和她之间第一次如此亲密的接触。感受到自己腰间箍紧的双臂和背后柔软的身躯,还有嗅入鼻尖的淡淡馨香,风泽的身体微微有些僵硬,硬朗深刻的五官紧绷着,古铜色的脸上闪现过一抹不易察觉的红晕。
孟元珩眼神幽暗的看着两人消失的方向,两手紧紧的揪着自己的双腿,薄唇紧抿,脸色铁青。
他知道沈千沫对风泽并无男女之情,而且现在是非常时刻,他不该吃醋。可是眼睁睁的看着沫儿与别的男人如此亲密,尤其是这个男人还是对她觊觎已久的风泽,他就觉得心中酸涩不已,有一股无名之火在体内冲撞,无处发泄的难受。
这一刻,他觉得万分懊丧。坐着轮椅的自己,简直就是废人一个。骑术曾经是自己最引以为傲的,可是现在,他居然连马都骑不了。
若是自己的腿疾治不好,沫儿可会嫌弃于他?
沈千沫随风泽一路疾驰,不多时便赶到了羽林卫大牢。
羽林卫大牢关押的都是朝廷重犯和秘密要犯,守卫自然极其森严,闲杂人等根本无法出入。
大牢入口处,风泽对守卫亮出身份腰牌。守卫自然认得,忙双手抱拳,弓身行礼:“小人参见武威将军。”
“传圣上口谕,免墨青山死罪。你,带我们去牢房。”风泽神情冷肃,目光灼灼的直视面前的守卫,语气带着不容人拒绝的强势。
守卫犹豫了一下。刚才他好像听说圣上已下了口谕,要秘密处决墨青山,可是为何现在又派武威将军来传口谕,说要留他性命,这……到底怎么回事?
他略带狐疑的看了一眼风泽,却惊异的发现,武威将军身后冒出一名身着素色衣裙,美丽温婉的女子。
这个美若天仙的女子,五官精致,肤白如雪,手上握着一块明晃晃的金牌,粉面威仪,语气冷厉。
“圣上御赐免死金牌在此,还不快快带路。”
虽然看上去娇小柔弱,可是那一身威严的气势,竟是丝毫不输于一旁高大挺拔的武威将军。
守卫虽没见过免死金牌,可是也听说过,这大晟朝独一无二的免死金牌,圣上已赐予未来煊王妃。那么想必眼前这个女子就是她了。
见此,守卫也不敢怠慢,立马恭敬的低头领命,在前面带路。
羽林卫大牢昏暗阴森,沈千沫和风泽二人跟着守卫一路急行,穿过一条阴暗的通道,来到关押墨青山的牢房。
牢头得知二人来意,语气颇为不耐烦的说道:“那墨青山已在一刻钟之前被统领提走,现在说不定已经被处决了。”
什么!想不到羽林卫的办事效率果然很高,还是说有人迫不及待的想要墨青山的性命?
见沈千沫焦急万分的样子,风泽一阵心疼,他一把拎起牢头的衣领,声色俱厉的说道:“行刑房在哪里,还不赶紧带路,皇上已经下旨要留墨青山一命,你们若是私自处决,难道想抗旨不遵不成?”
“是,小的这就带二位去行刑房。”牢头一方面震慑于风泽的气势,一方面也担不起抗旨的罪名,呆愣了片刻,忙点头哈腰的答应。
行刑房在羽林卫大牢最深处。待二人匆匆赶至门外之时,正好见到墨青山跪在地上,双手被反缚在身后,脸上一块黑纱遮眼,而一名羽林卫正要抬手下刀,向他脖子上砍去。
“住手!”千钧一发之际,沈千沫急声厉喝,随手拔下头上的玉簪,用尽全身力气向那把寒光闪闪的钢刀投掷而去。
“叮”的一声,在寂静的行刑房内清脆而响亮。玉簪落地,应声而碎,而行刑的羽林卫手中的那把钢刀也晃了一晃。
沈千沫清朗而坚定的声音随后响起:“免死金牌在此,奉皇上口谕,免墨青山死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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