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千纪回来的时候凤时锦已经醒来,她多数时间是睡着的。虽然烧热得已经没有开始那么厉害,但额头仍是有些烫,人也还是处于混乱状态。彼时君千纪才将将走进凤时锦的院子,她耳朵就忒灵敏,从床上爬起来飞快地打开屋门蹿了出去,跑到君千纪的面前。
阳光顺着屋檐流了下来,在地面烙下瓦檐的形状。她站阴凉边缘,仰头注视着君千纪,面上带着明媚的笑,整个人被淬得金亮。她拉着君千纪的袖角,笑眯眯道:“师父你回来了啊。”
君千纪面无表情的容颜在面对她的时候,神色也经不住变得柔和,轻轻点了点头。只是他低头看见凤时锦光着双脚时,脸色又有些冷了下来,道:“鞋呢?”
凤时锦反应过来,生怕被君千纪抓住了责罚,转身就又往回跑,边道:“哎呀,我忘了。”君千纪随后慢条斯理地走了进来,便看见凤时锦已经坐在床上,两腿晃悠悠地悬在床边,正对他招了招手,“师父快过来。”
君千纪再明白不过,自己这徒儿发烧的时候性情大变,最会胡搅蛮缠和动不动就哭,最好不要逆她的心意,否则闹起来又很难收得住。于是他很淡然地走到床边坐下,凤时锦将双脚搁在他的腿上蹭了蹭,君千纪低头看了两眼,白皙的玲珑玉足十分讨喜,不由用手掌给她捂了捂,抬头瞥见床头那碗药还没动,眉头一挑,“还没喝药?”
凤时锦歪了歪头道:“我觉得我很好啊,已经不需要喝药了。”
君千纪垂下眼帘,“哦,你现在这样是很好么。”说着手指一动,便轻轻搔了她的脚心。凤时锦一缩,痒得仰躺在床上一边蹬脚一边大笑。
君千纪见她那模样,嘴角不知不觉间亦含了一抹似有似无的淡笑,柔和得似缥缈的月色。
他手上未停,凤时锦却已笑得上气不接下气,眼泪都出来了。他道:“你若应为师乖乖喝药,为师便罢手。”
凤时锦起初就是不肯求饶,后来实在受不了了,断断续续道:“师父你……欺负人……”然后嘴一瘪,君千纪见状立刻住手,但已经晚了。
凤时锦笑着笑着就开始哭了。
她蹬脚终于解脱了束缚,并没有第一时间躲开他,而是爬起来便扑到君千纪的身上,环手紧紧抱着他,仿佛这样君千纪就没有机会欺负她了。
君千纪修长的手指穿过她的发,声音低低柔柔的,带着少有的磁性,十分悦耳,“不是说为师欺负你么,你还来。”
凤时锦道:“你正抱着我啊,哪有空余的双手欺负我。”
凤时锦好不容易有了些精神,可一到了下午就又不对劲了。她本是跟着君千纪一起在丹房里转,不管怎样都要黏着君千纪片刻都不能消停。君千纪也就任由着她胡来,胡乱塞些药材进丹炉里炼药,也不知会炼出个什么。
君千纪才一会没看她,回头时就见她蹲在丹炉前默不作声。这一蹲便蹲了许久,起初君千纪没在意,但后来发现她捂着肚子,便过去问:“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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