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
看着郑总后因为长年操劳,魁梧的身子已微微驼背,带着二百多艘船、二万七千多人,表面看起来风光无限,实质上却担负着维护通好万邦、稳定南疆和呼应北伐的艰巨任务!当初在长乐,他曾对我说,“不瞒将军说,我在南京临行前,曾经拜访一位高僧,他告诉我,此番出海困难颇多,所幸有贵人相助,历尽劫数成就圆满。所以昨晚我和将军分手后,又想起这件事,看来,王将军或许就是我此行的贵人。”
回顾这一路上的经历,在他的身上不仅学到了什么才是“忠孝仁义”,还让我明白了事理,坚定了信念,事实上,郑总兵才是我的贵人!
白衣青年眼含热泪,起身将水酒倒在碑前,又在墓旁挖出一个小洞,打开锦囊,倒出其中的杂色泥土。愣了片刻,又仔细拜读起碑文:“公字哈只,姓马氏,世为云南昆阳州人。祖拜颜,妣马氏。父哈只,母温氏。公生而魁岸奇伟,风裁凛凛可畏,不肯枉己附人。人有过,辄面斥无隐。性尤好善,遇贫困及鳏寡无依者,恒保护赒给,未尝有倦容。
“以故,乡党靡不称公为长者。娶温氏,有妇德。子男二人,长文铭,次和;女四人。和自幼有材志,事今天子,赐姓郑,为内官监太监……马氏第二子太监郑和,奉命于永乐九年十一月二十二日到于祖宗坟茔祭扫追荐,至十二月吉日回还。记耳。”
白衣青年暗道:此碑是十年前所立,郑总兵在家原来排行老二,“哈只”并非名字,而是阿拉伯语“巡礼人”、“朝觐者”的意思,是对去过天方(今麦加)朝觐的***人之尊称,大概马哈只死时,郑总兵只有十一岁,所以并不记得其父的名字。
白衣青年正是王厚。广南府的事了,第二日一早,茶马帮分舵便按事先安排,送来一辆马车,王厚谢绝了车夫,自己赶着马车,绝情帮四个女子和百合仙子坐在车内,莫功则骑马跟在后面。马车由两匹马所拉,几人多出的马儿全部交给分舵。欧阳帮主四人仍坐原来的马车,在前面领路。
出了城,沿官道向西北方位的云南府而去。明洪武十四年(1381年),改中庆路为云南府,领昆明县、富民县、宜良县、罗次县四县,嵩明州、晋宁州、安宁州、昆阳州四州及所辖五县,并设置云南承宣布政使司和都指挥使司,云南省、府、县同治在昆明城内。
广南与昆明县相距八百里,一路上,不时遇到江湖人物骑着快马急疾而过,几人不知前面生了什么,到了晚上歇下后,打听之下还是不明所以,这些江湖人物结伴而行,讳莫如深,听王厚几人的口音不是本地人,都不答理。
李智贤从侧面了解到,这些人都是前往云南府。欧阳帮主来的路上都没有让属下安排迎接,此时也不清楚情况,几人商量后,决定加快行程,七天后已是四月三十日,车辆终于到达昆明县,欧阳帮主领着大家径直进了茶马帮设在昆明的分舵。
一切安顿好后,几人很快便获悉江湖人物聚集这里的原因:据说六月十九日,也就是观世音菩萨成道这一天,乌思藏将有达摩禅杖出世!他们在这里聚齐,五日后前往乌思藏。
其他人倒不觉得什么,王厚却清楚达摩禅杖是何物,所以更是惊讶万分:大慈法王得到达摩禅杖,除了他和我,就连炎左使都不知道,而现在传出这个消息,难道是大慈法王遭遇了不测?不然这个消息又是怎么传过来的?
王厚心里忐忑不安,却又无从知晓内情,好在从这里往拉萨,最多不过一个月的时间,这些人还有半个月才能聚齐,反正时间充足,以茶马帮的能力,完全可以打探清楚其中缘由。因为第二日就是初一,正是适宜祭拜的日子,郑和的老家晋宁州还在一百二十里外,王厚也顾不得许多,决定先替郑总兵完成心愿再说。
第二日天蒙蒙亮,王厚要了一匹快马,绝情帮几人本想跟着同去祭拜,听人说女人扫墓不合习俗,便留在了分舵。王厚出了城,打听方位后,沿官道纵马飞驰,于中午时分到达晋宁州昆阳镇月山。
祭扫完毕,眼看已是正午,王厚牵马下了月山,决定寻一家饭馆填饱肚子。月山因为形似弯月而得名,山麓下便是烟波浩渺的滇池,走不多远,看到一家环境不错的酒楼,酒旗上,“盘龙”两个金色大字迎风招展。